夏螢沒走,躺在屋頂上望著東方,一派悠閒。
直到東方魚肚白,他找了一處角落脫下夜行衣燒掉,穿著深藍色勁裝大搖大擺回到鎮國公府。
片刻後收到劉子問拜貼,說是請他釣魚,欣然前往。
顏清並不知情。
康寧處置好傷口後,知悉顏清一夜未眠,連忙前來。
他就在明間隔著簾子說話。
“清妹,勞你擔心了,我和程春平安歸來,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並不是很緊急。你先歇息吧,待我醒來再與你細說。”
顏清聽出康寧不打算提及其它事,她不必戳穿,“辛苦兄長了,你快些休息吧,我再睡一會。”
康寧痛並快樂著,回到書房倒頭就睡。
程春歇在廂房。
這一覺,顏清睡到了斜陽西去。
還是非常睏乏,若非有事等著她處置,能睡到明日太陽下山。
她感覺小草應該還在睡,月桂應該在外頭候著才是。
“月桂?”
“大小姐醒了。”月桂果然守在門口,隱約聽見顏清的聲音,連忙入內檢視。顏清看上去整個人又瘦了一圈,月桂心疼極了,掛起一邊羅帳,再倒了一杯熱水給她:“您先喝點熱水。”
“你昨夜有沒有給吵醒?”顏清捧著茶杯,這杯子是那種高杯,若是斟滿的話,她可能拿不穩。月桂做事還是很細緻的。
月桂一邊給顏清準備衣裳一邊道:“醒了,可婢子什麼都不會,就去了燒水。”
顏清以袖遮臉一連打了幾個呵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詩兒沒事吧?”
月桂展顏笑道:“謝大小姐誇獎,詩兒姑娘賴在康大夫屋裡,不過沒搗亂,在習字。”
顏清點點頭,想著義兄還沒醒,不如再睡一會,“兄長醒了你再來喚我。”
說罷,她倒頭便睡。
月桂本想勸說顏清用膳後再睡,可見她實在是睏倦,只好放下羅帳,到外面吩咐梁婆子把粥再熬爛一點。
約莫兩刻鐘後,有人上門求診,趙嬤嬤讓他明日再來,可他說自己痛得緊,別的大夫說無藥可漢。趙嬤嬤一時心軟便讓他進了門,再去看康寧醒了沒。
康寧剛醒,本想拒絕看診,但轉念一想自己平日一旬不見得有兩個病號上門,這個人會不會是託求診之名別有他事?
懷著這個想法,康寧起床洗漱,在小院子接待來人。
“大夫,我心口疼。”病人捂著胸口,臉色發青。
康寧只須一眼就能肯定他是裝病的,他穿著短打,高高瘦瘦,單薄的衣物下沒看出可疑物品,但康寧不敢靠太近。
“什麼時候開始痛的?其它地方見如何?”康寧配合著他演。
“昨夜突然痛起來,鬧騰一宿,今個兒看了兩大夫看不出頭緒,只好來康大夫這碰碰運氣。”他神色痛苦,說完一句話直喘氣。
裝得還挺像。
康寧咂摸一會,還是品味到一些特別之處,他也是昨夜外出,折騰了一晚。對方好像知道他外出的事,是在附近監視清妹所以知悉?他左右張望,只有趙嬤嬤在,“你去幫我打一盆開水來。”
趙嬤嬤覺得病人看病應該沒什麼需要注意的,連忙應聲去了。
康寧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病人,伸手號脈的同時小聲道:“你表裡不一啊,有何貴幹?”
那人連忙低聲道:“連溪寺有難,請顏大小姐速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