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陪著沈靜詩在外頭玩耍,買了冰糖葫蘆回來,見了顏清後到後廚幫忙燒飯。
午時,顏清用過膳,倒頭便睡。
趙嬤嬤趁機出去了一趟,把上午發生的事告知上面接頭的人。
小草守在顏清房門外,和月桂商議顏清平日衣飾妝扮一事,“我想請個裁縫回來給主子裁些時新衣裳,你看如何?”
那個歌姬必定容色過人,才會迷倒二皇子和平承伯世子。
好的衣飾能使人更加美麗動人,主子本來就美,稍微打扮一下肯定跟天仙下凡似的。
月桂苦惱地說:“我們現在手頭上的銀子不多,帶詩兒出去玩兒時我跟好幾個店家打聽了,沒有鋪子出售,也沒有轉租的,我看大小姐的意思還是要等租鋪子的事落實下來才會添置衣物的。”
小草嘆了口氣,支著下巴,太太那麼多銀子,大小姐花不著,氣死她了。
月桂覺得康大夫新添的幾套衣裳也不錯,雖然是去年流行的樣式,總比幾件素白的衣裳強。
“你別操心了,也去歇息吧,這有我。”
小草湊近月桂:“你晚些在耳房再支稜一張小床,我也要住這邊。”
月桂沒答應:“那得問過大小姐才行。”
她不是防著小草,而是顏清要小草好好休息,若在這邊日終想要守著主子,如何能養好身體?
小草頓覺無趣:“行了,我回去睡,別讓主子心煩。”
黃昏。
京城著名的喜相逢酒家,掛起了新興的花燈,把整間酒家點綴得如夢似幻。
酒家的東家在月前救助了一戶來京的人家,有父女三人,母親因病重身亡無錢治喪,其長女出落得亭亭玉立、如花似玉,正要賣藝葬母,有勾欄院準備重金強買她,恰好東家路過將她救下,並安置她一家,出資厚葬其母。
知悉她琵琶、琴藝雙絕,又有一副好嗓子,東家便讓她每晚在酒家獻藝以謀生。
此女正是丘蓉。
喜相逢在丘蓉演出獲得鬨動,帶動酒家生意後,立刻重新修葺大堂,並在二樓開闢一個全新的平臺供她獻藝之用,如此一來避免有人喝多了起色心,二來琴、歌高處流動,迴響人間,意境更美。
這不馬上引得二皇子秦嶽、平承伯世子許佑軒慕名而來。
他二人只是尋常吃酒,賞錢也不多,但每次他們來吃酒聽曲時,總會有人暗中打賞大量銀子,每回最少一百兩銀子。
東家會將每日所得的賞錢的一半分給丘家。
某日,有人對丘蓉說,二皇子和許世子常來悅人賞曲,大概對她有意時,可以看出她的想法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表現得不再是養家餬口那麼簡單了。
她給了賞錢問清楚誰是二皇子,誰是許世子後,時常有意無意地向許世子暗送秋波。
在東家的默許下,一切順理成章。
毫無疑問這是個十分精明的人,她的身世根本進不了二皇子的門,連當妾室的資格也沒有,但許世子可以。
做個與世無爭的權門貴妾,衣食無憂,多美的事。
這天傍晚,丘蓉把仔細學習了無數遍的鳳求凰用東家花大價錢買來的琴,彈奏出來時,許世子明顯比平日多喝了幾杯。
丘蓉越來越從容,氣質也因這份從容而提升不少,她知道自己會成功的。
入黑時,她彈完一曲,本該掌聲如雷,可是門口一陣騷動,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她隱約聽見有人說:顏大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