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種熱情,一如當年她巔峰時演出。
她忽然想起李睜說的,她只是隱退三年,歌迷就算流逝一些,大部分還在,她的首張專輯銷量欠佳,是沒有達到他們的期盼值,讓他們失望了。
原本,寧蘭只當是將信將疑,但這一刻,她信了。
她的歌迷真的還在。
只要她不辜負他們的期盼,不再讓他們失望,他們依舊會不離不棄,眼前的一幕,正是他們對她今晚演唱的肯定。
“我回來了,我不會再讓你們失望...”
一瞬間,寧蘭模糊了雙眼,拿起話筒情不自禁地喊道,聲未落,已然泣不成聲。
她放下話筒,依次朝著左側,前方,右側鞠躬。
觀眾掌聲雷動,一聲接著一聲地呼喊著寧蘭的名字,響徹全場,朝著夜空擴散開去,夜空中,如盤的滿月,在這聲聲吶喊中,也似變得更明亮了些。
......
另一邊。
詩詞歌會接近尾聲,之前的十幾塊題板上,有詩體不一,有古詩,有近代詩,有現代詩,都是西江省文學圈裡的人的作品。
“今晚的這些月秋詩比起那個東坡隱士的《水調歌頭》差多了。”
李冉捂著臉頰,有些興致缺缺,她的話音剛落,最後一塊彩幕掀開,李冉眼神陡然一亮,拍手道:“我說嘛,怎麼可能沒有,果然是壓軸!”
題板上正是《水調歌頭》。
李父緩緩點頭,臉上稀罕地浮現一抹笑容,贊同道:“沒錯,要是沒有這首月秋詩,今年的詩詞歌會都要低一個檔次。”
一旁,李睜看看電視裡那個滿頭白髮的嘉賓對《水調歌頭》一連串的稱讚,再看看一臉理所當然的父親,妹妹,一下子明悟了什麼叫眾望所歸,什麼叫沙子埋不住金子的真諦。
......
月秋節這天,是寧蘭單曲宣傳資源投放最重的一天,佔了五成左右。
除了兩榜新歌推薦同時晉級第三輪,寧蘭登上京城電視臺月秋節晚會現場之外,當夜九點半至十點半之間,十六個地方音樂臺在各自節目中,播放了《但願人長久》這首歌。
第二天,中午時分。
時光唱片,總經理辦公室。
任總背靠大班椅,臉色陰沉地看著辦公桌前的三個大帥哥,他們正是SHF組合的朝陽,辰光,樊星。
SHF要單飛,這個事洛副總監不光和任總提過幾次,還在高層會上提了出來,理由很簡單,SHF內部不合,已經到了破裂的邊緣,此外,SHF雖為一線,但無論唱片分成還是走穴,一份錢要三個人分,個人來說收入也就是相當二線歌手中游水準,三人都覺得低了。
任總也知道合久必分的道理,卻一直拖著,是想讓SHF出一張專輯,一來可以穩固一下三人的人氣,二來可以有個過度,三來公司也能多賺一筆。
而現在,辰光擅自站出來力挺盧彬,既然陪綁成了靶子,由此成了撕裂SHF的最後一條裂縫。
朝陽,樊星明確表示,辰光招惹的汙點,他們不想沾。
散夥單飛成了唯一的辦法。
洛副總監頂著壓抑的氣氛開口道:“任總,辰光惹了眾怒,他也願意一個人抗,你看,要不?”
任總沒理他,盯著辰光道:“你一個人抗,你拿什麼抗?以為自己有點人氣就能隨性而為,公司明確規定,藝人向媒體放聲,必須經過申報批准,你把公司的規定當什麼,一張草紙嗎?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撕?嗯?”
辰光低頭不吭聲。
洛副總監嘆了口氣,道:“任總,辰光是有錯,但我覺得這個事源頭還是喬莉沒管好手下,盧彬那是作死,而李睜是持寵而嬌,他的單曲大賣是沒錯,但他還只是一個新人,就這樣肆意妄為,在記者會上口無遮攔,我覺得不能慣著他,必須給他點教訓,否則尾巴真的翹到天上去了。”
辰光咬咬牙,抬頭道:“沒錯,我就是看李睜不順眼,盧彬也是被他逼得犯糊塗,任總,你怎麼罰我我都認,但李睜必須一塊罰。”
任總掃了兩人一眼,微微皺眉,沒有急著表態,從抽屜裡取出一包煙,正要拆開,桌上的電話震響了起來。
任總接起來喂了一聲:“我任全發。”
接著,也不知那頭說了什麼,任總雙眼陡然大睜,滿臉的不可思議,吸氣道:“你確定?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安排。”
掛了電話,任總神色有些恍惚,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包括他的助理,五人都是定定地看著他。
任總冷笑一聲,指指洛副總監,又指指辰光,想要譏諷幾句,想想還是算了,只淡淡道:“公司最大的經銷商來電,就今天一個上午,京城各音像店,商場,書店等,寧蘭的單曲《但願人長久》銷售一空,這還不止,沒貨預定的有一萬多張,《但願人長久》這首歌的詞曲作者是誰,你們應該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