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欣果然沒讓鄭州失望,一如既往的不粘鍋,在他的世界觀裡,可能從不覺得自己錯了,看著面色猙獰的他,鄭州無話可說,滿朝權臣無話可說,世人都知道他錯了,唯獨他自己不知道。
“此事不容偏駁,任你如何爭辯,也改變不了事實。”長孫忘情面色毫無變化,甚至就連聲調都無起伏,從本質上來說,她或許已經知道趙欣是什麼樣的人,讓這種人主動認錯,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長孫忘情一聲令下,隨後就有數個早已蓄勢待發的玄甲蒼雲軍守衛一擁而上,制住趙欣,趙欣面紅耳赤,口中呼號:“你們放開朕,朕才是大宋天子,你們這些刁民,豈敢無視朕的威嚴?”
鄭州扶額,沒眼看了,堂堂一個人,怎麼會被權利腐蝕成這種模樣。
苦寂從旁觀望,路上時他就漸漸明白鄭州的意思,而今見過了趙欣的歇斯底里以後,他愈發覺得鄭州無錯。
“我一定要帶他去西天域見師尊。”苦寂心中想。
他並不覺得鄭州會是師父喜歡的人。
但能保證的是,鄭州一定會成為對師尊,乃至整個西天域都幫助匪淺的人。
他去過荒蕪北氓,古舊南域,甚至就連輝煌東皇,也曾留下過他的腳印。
真要說起來,在他記憶深處留下濃墨重彩的只有中廣域。
這裡的風光固然的確誘人。
卻也是因為鄭州的存在,而令這看似輝煌,實際上充滿汙穢的地方,充滿別樣感覺。
此來中廣域,令苦寂倍感慶幸的便是遇到了鄭州。
趙欣被拖出去以後,長孫忘情道:“明日於菜市口問斬趙欣,將告示張貼出去,東京城百姓苦了這麼多年,該甜一下了。”
前朝舊臣忙答應下來。
而最令他們驚奇的是,長孫忘情已經攻陷東京城,卻閉口不提登基的事。
照理來說在反賊心目中,皇位不才是最重要的事嗎?
不過長孫忘情不提,他們也不敢去問,畢竟前途未卜,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在東京城中苟活多久,每個人其實都是熱鍋上的螞蟻。
能在趙欣手中掌握權柄這麼多年,誰又是徹頭徹尾的好人?
當夜,鄭州重回相府,令他驚奇的是,在相府中竟已匯聚不少的熟人。
曾經的國子監祭酒王文公就在相府中。
鄭臨沅曾經安排給鄭州的貼身護衛墨桀也在其中。
如果不是乍然得見,鄭州還以為他們早就已經命喪黃泉。
許是因為這原因。
所以在去了北氓域和雁門以後,鄭州都避而不問他們二人的處境。
“鄭公子數日不見,你比當初更多了幾分銳利。”相府花園裡,鄭州派人支起酒桌,對月痛飲,王文公喝到微醺,爽朗大笑。
鄭州含笑,問:“你和墨桀怎麼回事?為何會一直都在相府中?”
墨桀道:“回少爺的話,這是老爺的安排,他雖然被貶,甚至被稱為逆賊,但在朝中卻也有不少他的幕僚願意暗中幫忙。”
“我和王大人就是承了老爺的恩惠,才得以能在相府中苟延殘喘,留得性命。”
又是鄭臨沅,鄭州恍然,沒想到鄭臨沅竟還在暗中做了這麼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