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漢記憶很好,那名單上的人他都看過一遍資料,於是將這位名單上的常大人認了出來。
這位常大人是兩年前的買賣記錄,兩年了,還是坐在六品官不上不下地吊著,足見水平。
腦中劃過千思百轉,面上仍是一派冰冷。
沈星漢只淡淡看了常大人一眼,說道:“這裡涉嫌枉顧王法,肆意殘害百姓,封鎖,你有意見?”
壓迫的威勢朝常大人湧去,常大人顫抖著說道:“不敢,臣沒有意見。”
沈星漢施捨般掃了他一眼,那一眼的冰冷直駭地常大人抖了抖。他沒有再說什麼,但他的氣場,只是簡簡單單一個露面,就足夠人噤若寒蟬。
沈星漢去了前廳一趟,翡翠香園就靜下來了。
餘微微則是去了被解救的女子休息的房間,其中手捧手串的那位女子被單獨隔開,餘微微推門進入時,正看見她默默垂淚。
餘微微的腳步一頓,方才這女子哭到幾乎喘不上氣的模樣在她腦海浮現。現在看她只是一聲不發,默默垂淚,心中升起的痠軟竟更甚方才。
這女子已經注意到了她。她的眼眸望過來,那裡彷彿包含了一潭死水。
沈星漢也過來了,和餘微微對視一眼,兩人一同望向這女子。
女子似乎許久沒有說話了,嗓音有些乾澀。
“你們,認識這手串。”
她聲音不大,卻很是肯定。
沈星漢只是靜默地看著她,低聲道:“你與這手串的主人,認識。”
他話音剛落,女子的淚倏然落下。
她閉上了眼睛,秀美的臉上盡是似垂暮老人般的衰敗。
“是的,我與她是在這吃人的地方認識。我知道,她被帶走的那一刻,就註定會死……”
接下來的一刻鐘,沈星漢和餘微微都在聽女子講的故事,最開始她還神志清醒,說到後面語言顛三倒四,已經不成語句。
女子眼神麻木,只不停喃喃:“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哪裡還有真的情分。可她……”
餘微微梳理之後,確定了手串的主人就是布衣男子被殘害的妹妹。而賀成志當初想帶走的,是眼前這個女子,卻被布衣男子的妹妹頂替。再然後就不知布衣男子的妹妹受到了什麼非人的折磨,死亡後被布衣男子發現。
餘微微蹙眉:“那也就是說,那妹妹確實是從這裡,被帶到賀府的。”她看向沈星漢,低聲問:“這能治賀成志的罪嗎?”
沈星漢斂了眉目,他搖頭:“不夠。這是翡翠香園做的惡,只要沒有能聯絡上賀成志的地方,都不能算作治罪的突破口。”
這時外間傳來一陣騷動,有士兵來報:“袁老有重大發現!”
沈星漢眉峰一挑,袁老竟然親自來了?
既然袁老有發現,他們便不在這裡耽擱,餘微微最後回眸看了一眼那女子,只覺她雖已是年輕之身,卻周身圍繞著死亡之氣。
袁老正在地底房間,他一臉嚴肅地低聲對沈星漢說:“王爺,這些草藥里加了不同劑量的銀翹和苓歸!”
沈星漢一頓,眼神瞬間幽深起來。
“有人喪心病狂地將這些女子囚禁此處,肆意拿她們試藥!”
袁老氣得鬍子都飛起來。
沈星漢聽後也在沉思,那麼,翡翠香園的背後,是本國的人,還是別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