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鴻光低頭,他就是這個意思。
“按你所說,他受了你威懾而不怕,還接受你的提議順理成章來找本王,以及他前前後後都沒有什麼問題。太自然了。”
沈星漢眸中暗沉下來。“走投無路之人不該如此冷靜。”
戚鴻光抬眸:“這人有問題。”
沈星漢輕輕一點頭。“想必這人十分謹慎。就連回去的路上也一直在盡職盡責地演戲。你先派人盯著,不能讓對方發現我們知道不對。並且派一些人去打探手腕上有暗青色圖騰的人。”
戚鴻光轉身就要去。
沈星漢說道:“調查的動作隱蔽一點,但不要太隱蔽,讓他們認為我們是在按他們提供的路徑走。”
戚鴻光嚴肅點頭,立刻去安排。
餘微微昏迷了好幾日,大夫自上次用過藥之後便說她很快就會醒來了。
所以沈星漢這幾日兩邊跑,兄長那邊他的傷處已經在癒合,苓歸之毒深入體內難以拔出,只暫時壓制。
胡心悅懷孕還不足三月並不顯懷,但孕期反應愈加強烈,為了孩子她每日頭暈乏力也會堅持下去,保障休息。雖然氣色依舊不太紅潤,但也沒有之前那般蒼白。
餘微微的氣色也在逐漸恢復。大夫的方子雖然冒險,但十分有用。已經將她體內的深刻毒性盡數拔除。銀翹之毒,只要意志強烈,輔以藥方可以根除。
胡玄被沈星漢的人警告到頭上,文人盛會強行禁止。場面一片混亂,有些人已經喝酒上頭,但他們的不滿沒有人在意。身穿鎧甲的侍衛們快速利落地關停了盛會。
與此同時在一處明亮典雅的茶坊裡,雲柒又出現了。這次是大皇子約見她。
雲柒仍然戴著那遮面輕紗,並不以真面目示人。
“這是怎麼了?距離上次見面還沒過多久吧。”
沈裕昌看雲柒一眼,神色陰鬱。“胡玄的文人盛會被禁停了。”
雲柒笑道:“本來也沒指望他能開多久。那麼,他帶來的收益,您可滿意?”
沈裕昌不語,雲柒便明白了。
雲柒喝了口茶,輕聲道:“還要一件事告訴您,最近將您手底下手腕有暗青色圖騰的手下收攏一番,沈星漢在查這件事了。”
沈裕昌沒問沈星漢是怎麼查到這裡的,他眸光一閃,眼前人智計過人,對都城的資訊掌控也強,儘管兩人現在聯手,但他始終心底留了一手。這樣的人根本不可信!
雲柒此時笑道:“您其實不用拉攏清流官員這些人的。只要武裝力量夠硬,誰能攔得住呢?待我雲涼國正式出使你們的國都,我國也可以出軍隊為您征戰。”
沈裕昌眸光閃過奇異的光。“前提條件呢?”
雲柒笑得和善溫婉,淡淡說道:“事成之後,您劃給雲涼國三座城池便可。”
沈裕的臉瞬間就黑了。好一個獅子大張口!
雲柒接著說道:“這不是還沒到那個地步嗎?我雲涼國小,還要依仗您才是。”
沈裕昌心底的防備隨著雲柒所說的越多,越深刻。
兩人交談時並未拉下窗邊的簾子遮擋。
餘嫣然自街邊行走,偶然抬眸,渾身僵硬。在外人看來,那只是一個衣著俊秀的男人和女人對坐飲茶罷了。
可餘嫣然何其敏感,她對沈裕昌一身便裝的身姿很熟悉,幾乎是瞬間便認了出來。
她眼中嫉恨,他對面的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