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婆子卻並沒有接青菱的話。
青菱也沒緊逼著她,她只是個下人,這話她肯定還得傳到她家主人耳朵裡,由她主人決定。
胡媽媽扯著喉嚨和似錦聊天:“也不知道夏季會不會漲水,漲了水會不會淹了菜地。”
似錦道:“應該不會,若是會,就不會家家戶戶在河邊開墾菜地了。”
菜地很快就開墾出來了,明天就可以播種了。
主僕幾個回了家。
桃花、杏花十分有眼色的打了溫水,拿了澡豆伺候似錦洗手洗臉。
開墾荒地,裙襬有點髒,似錦另換了一套衣裙,兩個小丫鬟立刻拿了她的衣服去洗。
青菱端了一碗紅棗紅糖水讓似錦喝。
似錦突然就有點不想喝,她只是來生理期,並不是坐月子,不用隨時隨地補血。
因為不太想喝,所以就喝得很慢。
一碗紅棗紅糖水還沒喝完,就聽見大門外隱隱傳來謾罵聲。
似錦也沒當回事。
杏花守在倒座那裡,聽到院外有罵人聲,好奇的豎著耳朵聽在罵些什麼,越聽越不對勁,趕緊跑進內宅,稟報:“東家娘子,好像有人在門口罵您。”
似錦一頭霧水,她們家才剛搬來,還沒來得及得罪誰吧。
青菱道:“我去看看。”
到了外宅,開啟門,就見一個穿著綢緞、頭插金釵的婦人正指著她家大門破口大罵。
“河邊的地又不是你家花錢買的,老孃超過了咋的,還想要老孃還回去,做你的大夢去!”
青菱插腰道:“雖然河邊的地不是我們家花錢買的,可這一整條巷子的人家誰不是在自己屋後的地裡種菜,就你們家非要越界,你們家比別人家臉大些?還是說你們家喜歡欺負新來的?”
左鄰右舍有不少人走出來,站在不遠處看她們爭吵。
那個女人更加來勁了:“我就越界了,我就欺負你們了,看你們能把我咋樣?”
似錦在屋裡隱隱聽到青菱跟人爭吵的聲音,於是走到大門口,問青菱:“在跟人家吵什麼?”
青菱指著那個婦人一臉怒氣的把原委告訴她。
似錦臉色一沉:“你佔了人家的地,你還成大爺了?!”
那個婦人幾步就走到似錦的面前,囂張道:“我就佔了你家的地,我看你能把我怎樣!”
這時一輛馬車得得的駛了過來,停在了似錦家的大門口。
鄧掌櫃的腦袋從車裡探了出來,看著那個兇悍的婦人,沉聲問:“這是誰家的潑婦,也不出來個人管管。”
趕車的馬伕道:“她不就是三益街墨香齋黃掌櫃家的嗎?”
鄧掌櫃從馬車上下來,對似錦揮了一下大手:“阿笙娘子,別跟這種螻蟻吵,回頭我就讓她男人的鋪子開不下去,看她一家還能不能在這裡再住下去!”
那個婦人嚇得臉都白了。
她雖然出門少,可也認得鄧掌櫃,那可是古太僕的得力大管事,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