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方面軍機械化第22軍軍長孔德魯謝夫少將在同德軍部隊作戰中,指揮部捱了發大口徑炮彈,當衛兵們將軍長從廢墟里挖出來時,他整個人就像個破麻袋!
野戰衛生所的軍醫無法進行如此複雜的手術(軍屬醫院這會還在20公里之外!一線衛生所對付一般的戰傷還行,這樣的手術根本沒有把握!),在緊急處理之後立刻用飛機送往北邊距離最近的佈列斯特——但在空中被告之佈列斯特也完全沒有把握做這樣的手術,如果情況容許還是送後方大醫院。
距離基輔已經更遠,飛行員一狠心直飛明斯克——那會少將同志還算穩定,但在近兩個小時的飛行後,情況越來越不妙!
少將的整張臉被沾血的紗布包裹,身上到處都是繃帶,血壓已經低得不能再低!血袋不停的將血液注入孔德魯謝夫的身體,現在時間就是一切。
先解決那些要人命的傷口,嵌在骨頭裡的彈片能熬過了這一關再說!這情況一次手術不可能徹底解決問題。處理了四肢上的創口後,卡洛斯擔任格里高利的助手,從少將的身體裡取出一枚接一枚的彈片,整個手術室裡只有手術器械交叉、簡短的口令和氧氣瓶減壓表的咕咕聲。
武金斯卡婭給少將進行了開顱——他的前腦不僅有明顯外傷,還捱了重擊,這樣的昏迷不醒估計是腦內有淤血,導致顱壓過高,必須消除淤血減壓。
她的判斷是正確的,賭對了。
護士們不停的為醫生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一臺手術整整進行了三個小時,當卡洛斯給最後一個傷口進行縫合完畢後,三名經驗豐富的軍醫和幾個護士就像打了一場戰役一樣,都快虛脫了!
“好了,下面就要看他自己了。”武金斯卡婭離開手術檯,護士們在卡洛斯的示意下進行最後的整理,將將軍同志送往病房。
“特級護理,每半個小時向值班醫生報告情況。”
匆匆洗了洗手,填寫了手術記錄後再次到病房觀察了傷員的情況,看到格里高利正在給孔德魯謝夫做檢查。
“上校同志,沒有新的傷員送來。我想搞個值班表,如果沒有手術就分成三班,每班8小時。我的小組值第一班,下面是卡洛斯醫生,你值第三班。
”
“那就辛苦你和同志們了,再過四個小時就換卡洛斯,你和護士們也需要休息。”武金斯卡婭同意格里高利的建議,也能理解對自己的關照。醫生也是人,不是鐵打的,合理排班才能更好的工作。”
醫院已經為武金斯卡婭他們準備了休息的地方,就在邊上。在檢查了傷員們的情況後來到屬於自己的那個小隔間,一頭倒在鋪著毯子的行軍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作為一名軍醫,武金斯卡婭還沒有進行過密度如此之大的高強度手術,也是難為她了。平時在莫斯科也就是一個月做上幾臺高難度手術,這和戰傷手術安排有著天壤之別,倒是“上了年紀”的格里高利和卡洛斯能夠適應這樣的節奏——他們可都是久經考驗的戰地軍醫。
歷史再次在這裡小小的做了一下改變——孔德魯謝夫少將是“歷史”上第一批戰死在衛國戰爭一線的紅軍高階軍官之一,但目前的情況看,武金斯卡婭和醫療小組的成員們極有可能將少將同志從“重傷不治”的情況下搶救回來,從死神手裡奪回將軍的生命!
迷迷糊糊,似乎看到自己和丈夫、兒子們一起在茹科夫的花園裡玩,又似乎看到丈夫再對自己笑。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有人再給自己蓋毯子,是諾娃。
“我睡了多久?”
“才一會,我看你睡著了,所以。”
“想你的費科奇諾夫了?傻孩子,來,躺我這睡會。”武金斯卡婭一直把諾娃當孩子又當妹妹,兩個人就擠在一張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