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簡單的檢查,朱可夫的腳只是扭傷,沒傷著骨頭,但就是靜養在十天半月也不能下地,這讓他十分難受:誰都知道現在大家的麻煩大了,而自己又成立了個累贅。
“沒斷骨頭就好,運氣不錯,專業散兵也沒我們這麼好運氣。”
林俊這算是在寬朱可夫的心:他是在
不能再好。
短暫的感嘆和慶幸過後7人不得不面臨目前地困難:外界只會知道飛機地大概失事位置。附近都是高山森林。必須想個對策。
檢查所有人的裝備:指北針兩個;手槍7支,子彈160;突擊步槍一支,子彈三十發;軍刀一把。獵刀一把,一升水壺兩個;打火機三個;破損降落傘
這就是7個人現在所有的家當,沒有食物,兩個水壺還是蘭德斯科奇在最後一刻栓在身上地。
這就夠了,7個軍人有這些在森林裡就不會困死!
“同志們,現在的困境我想大家都明白。外面救援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找到我們的,我們必須靠自己走出去,大家想些方案出來。“
面對困境最重要的就是鎮靜。
最先說話的是領航員費杜林:“安德烈同志,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在西薩彥嶺東面,如果預計沒有錯誤,我們正處於大小葉尼塞河中間地山區裡。”
領航員對於這一代的航線地標是最為熟悉的,這點誰都沒意見。
“那我們要往哪個方向走才能抵達居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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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航員用隨身的指北針看一下,“往南。翻過那些大山。往北是十多萬平方公里的高山森林無人區,只能往南,如果運氣好直線最近三十至五十公里就是小葉尼塞河,最遠不會超過80公里。然後沿河而下最多150裡就是克孜勒。克孜勒上游有沒有居民點我也不清楚。但現在這個季節應該已經有伐木隊進山沿河伐木,只要沿河走可能會讓我們遇上。但首先就是抵達小葉尼塞河。目前我們所在的位置是無人區,我們可能是第一批到這兩三萬平方公里原始林區的人。”
領航員還在地上用樹枝畫了個大致的草圖,這讓所有人都直觀地明白了自己所處的位置——他們掉到上帝都遺忘的角落來了!
這裡是冷杉林的邊緣,腦袋上到處都是樹掛,地上是一層苔蘚和冷杉落葉組成地堆積層,沿著山坡能看到下邊幾百米處茂密的雲杉林,海拔起碼兩千多米,遠看是不見盡頭地崇山峻嶺,要是強行翻山必須做一定的準備。
林俊看了下手腕上那隻基輔產的手錶,已經快三點,離日落還有幾個小時。
“就按費杜林同志的計劃行動。今天我們先找個乾燥點的地方過夜,明天再開始翻山。阿廖沙,弄根木頭,你和列昂諾夫負責朱可夫同志的安全,準備好就出發。”
朱可夫也不逞強,他現在根本走不了,要是硬撐著反而會壞事。領航員的話讓大家知道這脫險將不是一兩天的事,在有傷員的情況下抵達小葉尼塞河就是情況最好也要三天,這高海拔山區幾十公里的直線距離用人的腳板去走,那就得再翻上一兩倍!
林俊把軍刀遞給阿廖沙,老兵知道這是幹嘛:砍根木條幫上降落傘撕成的寬布帶就可以省力的揹人:布帶受力於兩肩,人坐在木棍上,這樣背的人還能把自己的雙手解放出來,這在山區非常重要。用這種揹負方式比擔架實用,因為這裡是沒有道路的山區,地勢再開闊些的地方才能用擔架。
“紅旗軍刀”成了砍柴刀,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10分鐘後7個人艱難上路,沿著山坡往下,直指南方,還沒等換人背朱可夫就找到個能宿營的地點:“就這吧。”林俊指著幾塊沒長苔蘚的大石頭說。
放下朱可夫,林俊讓蘭德斯科奇和古謝夫帶上那支AK47和指北針.“想辦法去弄點吃的,不管有沒有天黑前一定要回來。要是六點你們還沒回來,我們這就鳴槍。”
接過林俊遞過去的突擊步槍,拿上空了一半的水壺:“放心安德烈同志,水和吃的一定會有。”
“去吧。”這個蘭德斯科奇這會還能把話說的輕鬆,這也算是在為大家打氣。只要他們兩個能找到吃的,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的,估計兩人都能帶回來,當然前提是找得到。
蘭德斯科奇兩個離去後這邊忙著宿營,找枯枝準備夜裡生火取暖,那三個降落傘倒是可以用樹枝撐起來做帳篷,但在這樣的高山,夜裡還是裹在人身上烤火來的實在。
“首長,能再借用一下您的軍刀嗎?”
林俊想都沒想就把軍刀遞給阿廖沙。
“以前野外訓練時學過幾樣套小獸的機關,我去布幾個,晚上可能會有點收穫。”
林俊原想去找點野菜,林山裡這個季節剛剛融雪,應該有很多可以吃的野菜,自己以前也學過怎樣分辨哪些東西有毒、哪些能吃。這裡是阿爾泰山脈的延伸,動植物應該和新疆喀納斯那邊差不多。但列昂諾夫和領航員自發的去找,兩人都受過野外生存訓練,林俊也就沒和他們爭。
林俊再次檢視了朱可夫的腳,腫的像個饅頭,從朱可夫的表情就知道很疼。
“安德烈同志,這次我成大家的累贅了。”
“小意思,你這腳幾天就能消腫,只不過下地還得再等上一個星期,再過兩個月就不瘸了。還好你不是阿廖沙,不然才是大問題。就你這麼點斤兩,我們六個隨便就能把你拖出去。”
從邊上颳了點苔蘚用朱可夫的軍靴砸爛,敷在他腳上,再用降落傘綢布裹上:“這樣消腫會快些,明天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