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沒有在車票的問題上浪費太多的時間,他的“蘇聯英雄“身份解決了一切問題。還在他洗澡的功夫,布古利馬火車站的同志已經把明天下午前往車里雅賓斯克的軟臥車票送到了石油聯合企業賓館大堂。
林俊吃了由服務員送來的晚餐後就睡了,這幾天的轉車奔波讓他累的夠嗆,一躺下就睡著。
第二天中午他才醒過來,在餐廳吃飯時遇到了一個小小的“特殊情況“,就是賓館的同志們想和他照一張合影。那位韃靼人血統的賓館經理向林俊提出這個要求時還小心翼翼,深怕他不高興。
“呵呵,這當然可以。”
這張林俊一身勳章和飯店所有工作人員的合影,在以後的歲月裡一直被裝在精美的相框裡、掛在布古利馬石油聯合企業賓館大堂的牆壁上。每當有新的客人來時,賓館的服務員都會指著那張照片說:“著名的蘇聯英雄安德烈尼古拉耶維奇普倫雅科夫同志也在我們賓館住過,那是在1937年2月10號。”
2月10號下午4點,天已經黑了下來,林俊由布古利馬石油聯合企業賓館的同志們派車送上了前往車里雅賓斯克的列車。因為這是途中站,鐵路的同志雖然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林俊必須和其他同志一同使用一個包廂,鐵路的同志還為此向林俊做了解釋。他當然不會為這個而有意見,還向布古利馬火車站的同志們表示了感謝。
林俊的英勇事蹟是全蘇人民都知道的,因為報紙和廣播做過無數次的宣傳,不光是他在3年前的事,連在西班牙的戰鬥經歷也被那些編輯們藝術化加工後在蘇聯廣為宣傳。在普通蘇聯勞動人民的映像裡,這位安德烈同志應該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而當真正遇到他本人時,安德烈同志“和善而熱情”的形象立刻博得了他們的好感。
現在列車正在巴什基爾自治共和國烏法市車站進行穿越烏拉爾山前的準備。鐵路工作人員給列車加了一個火車頭,而加上的車頭上前有一個厚重的掃雪鏟,當然少不了的還有大量的補給品。雖然氣象部門說這幾天都會是好天氣,但山上的情況可不是氣象部門說了算的。
列車在車站足足停留了3個小時,11號凌晨3點才再次開出,這樣翻越烏拉爾山時正好是在白天。
一大早林俊就起來了,沒想到和他同一個包廂的同志比他起的還早。
“早上好,白圖柯同志。”林俊和這位50多歲的工程師打招呼,他是蘇聯科學院西伯利亞分院的教授。
“您好,上校同志。”
白圖柯是出差烏里揚諾夫斯克回新西伯利亞,昨天當林俊從布古利馬上車時被安排在了這位工程師的包廂裡,當然這包廂本就不是白圖柯教授一個人的,只不過教授同志怎麼也沒想到是著名的安德烈同志和他住一個包廂。
梳洗過後,林俊拉著教授同志到餐車吃早餐。
“白圖柯同志,你對於這條鐵路應該比較熟悉是吧?”
“還湊合,從31年到新西伯利亞工作開始,每年都會經過幾次。要是一切順利,您就可以在車里雅賓斯克吃晚餐了。”
“希望山上別出什麼狀況。”林俊說。
“現在還好,再過個1個多月,到了3月底的泥濘季節就麻煩了,鐵路常常會短時間癱瘓。但這幾年鐵路部門已經對幾個容易出問題的山口進行了治理改造,情況比前些年好多了。”
“說實話,我對烏拉爾山不怎麼熟系,您給我介紹介紹。”林俊又讓餐車服務員拿了兩杯咖啡。
“烏拉爾山脈的兩邊就像是兩個世界,在這一段相對來說東面的經濟基礎更好些,因為東面的各種礦藏非常豐富,像斯韋爾德洛夫斯克在200年前已經是當時沙俄的冶金工業中心。現在我們蘇維埃在烏拉爾山的東面還建立了大批重工業企業。”
“這我都知道,有什麼比較特別的,就是一般人不怎麼知道的那種?”
“呵呵,有一件事非常有意思,烏拉爾山脈是伏爾加河、烏拉爾河同東坡鄂畢河流域的分水嶺。有趣的是生活在東西兩側河流的魚兒也不一樣:西側河流裡的鮭魚體閃紅光,而東側河流裡的馬克鱘魚和折東魚等卻都呈銀白色,顏色完全不一樣,應該是不同的水土造成的,就像是兩個世界的魚,可最近的產地只有10多公里的距離。”
“是有點意思。”林俊停了一下,“服務員。”
“您好,上校同志。有什麼需要幫忙嗎?”
“列車上有烏拉爾產的鮭魚和馬克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