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像是做了一個漫長的惡夢,夢見自己的戰機被閃電擊中,看到自己的身體在瞬間就成為了分子狀態。
“我死了嗎?”
好像沒死,又好像看到在冰天雪地中,幾個身影在搶修一架老式的雙翼飛機,自己就是他們中的一員,四周是鋪天蓋地的風雪。
林俊醒了,在一場混亂的惡夢後醒了。軍人的直覺讓自己從環境的鉅變中鎮定了下來。因為自己一睜眼就看到了一群歐洲人,他們一見自己醒來,就有個大鬍子用俄語在喊:“安德烈醒了,安德烈醒了。”
“自己剛才是在搶修飛機,大風吹倒了飛機,自己被機翼給砸了。”在瞬間,似乎有另外一個人的記憶和自己融合了,自己是安德烈•;尼古拉耶維奇•;普倫雅科夫,楚科奇自治區梅斯施密特機場最年輕的二級機械士,紅軍烈士的後代,孤兒出生。
看來我真的死了。因為現在的記憶告訴自己時間是1934年4月。
林俊接受了現實,以前自己就常常胡思亂想,想著自己能回到幾十年前,成為一名戰火中駕機馳騁的空戰王牌。看來自己真成了科幻小說中的主角。
眼前40多歲的大鬍子是機場機械組長伊萬•;戈爾維奇•;吉尼尤涅夫,現在他正在對自己說話:“你都昏迷了2個多小時,從梅斯施密特來的醫生瓦佳•;亞哈諾夫娜•;武金斯卡婭說,要是你再不醒過來就麻煩了。”
“瓦佳•;亞哈諾夫娜•;武金斯卡婭?”林俊故意問了一下,他現在腦袋裡知道的東西太少了,他要從身邊的這些人口中知道更多的一些資訊。
“瓦佳•;亞哈諾夫娜•;武金斯卡婭同志是我們梅斯施密特最好的外科醫生,現在正在為莫洛科夫同志在檢查身體,他被嚴重凍傷了。現在飛機修好了,可他的卻飛不了了。“切柳斯金”號的同志們還有很多在等待救援,剛才他還在說,要是安德烈沒受傷就好了,機場就兩個會開飛機的駕駛員,要是安德烈沒受傷就可以再去救同志們。”
林俊的大腦高速的執行起來:1934年、楚科奇自治區梅斯施密特、“切柳斯金”號、莫洛科夫同志,林俊想起來了,這是蘇聯歷史上的一件著名事件:1934年4月,蘇聯的極地考察船“切柳斯金”號在北極失事,船員們身處險境,生死懸於一發,他們發出了緊急求救訊號。
訊息傳到國內,引起了蘇聯國家領導人的高度重視,七名飛行員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冒死駕機多次飛往極地,將船員們從絕境中解救出來。為了紀念七人的英勇事蹟並表彰他們的大無畏精神,蘇聯政府決定設立一項最高的國家獎勵,“蘇聯英雄”稱號由此而產生。
這七人是利亞皮傑夫斯基、列瓦涅夫斯基、莫洛科夫、卡馬寧、斯列普尼奧夫、沃多皮亞諾夫和多羅寧。其中利亞皮傑夫斯基1次飛到極地,救出12名船員;莫洛科夫出動9次,救出39人;卡馬寧出動9次,救出34人;沃多皮亞諾夫出動3次,救出10人;斯列普尼奧夫出動1次,救出5人;多羅寧出動1次,救出2人……
自己現在是安德烈,21歲,雖然是個只會修修最簡單機械的二級機械士,連機械師都還差兩級,可已經從莫洛科夫同志那學會了駕駛飛機,誰讓自己是梅斯施密特機場唯一的十年級畢業生,還是紅軍烈士的後代,政治可靠。在這個年代,民用航空的規定也不是非常嚴格,特別是像在楚科奇這樣的極地北極地區,可以師傅帶徒弟,到時到主管部門備個案就可以了,當然政治可靠是第一要素,因為楚科奇自治區對面隔著一道窄窄的白令海峽就是美國的阿拉斯加。而這個莫洛科夫應該就是那位未來的“蘇聯英雄”。
“瓦西里米哈伊洛維奇揚科夫老人,是你在幫助我嗎?”林俊想著。
“伊萬組長,我沒事了,快帶我去看看莫洛科夫同志。”
林俊從床上跳了起來,身邊的人立刻幫他披上了大衣套上靴子,出了大門。
天已經放晴,應該是早晨,只是好冷!林俊感覺起碼有零下20多度。機場不大,泥土的跑道,現在上面有一層被凍得硬邦邦的積雪,遠處停著一架雪橇式起落架的老式的雙翼機,看樣子可能是圖波列夫AHT3型。四周只有極少的幾顆白樺樹,這離北冰洋不遠了。
機場醫務室很小,只有一張床位,所以林俊才會被放置在自己的宿舍裡。進了醫務室的門,就看到一個女醫生在為病床上的病人在清創。趟床上的那位三十多歲的大漢應該就是莫洛科夫了。現在他們都在看著林俊。
林俊首先注意到是那位叫武金斯卡婭女醫生,這倒不是林俊主次不分,而是這位武金斯卡婭醫生實在是太美了。秀氣的瓜子臉,明亮的杏眼,應該還有一些亞洲人的血統,看她一眼就像把一個火盆放在你的額頭上,能把你的理智考幹。在這種女人面前,一般的男人們幾秒種內就會變成傻瓜。
還好林俊不是一般的男人。
“你好,武金斯卡婭女醫生。莫洛科夫同志,我沒事了。請您介紹一下“切柳斯金”號的情況,我要去那。”
“好,安德烈。伊萬,幫我去把航空圖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