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他也有這種感覺。
“會不會是現在東冥的局勢太糟糕了,神輝殿覺得有必要改朝換代了?只是他們也沒有什麼藉口,就等著紫淵照叛變呢。”
姜唐英否定道:“你太小看紫淵照了,神輝殿真有這樣的心思,只會被紫淵照一點點蠶食,正如眼下的局面,已經沒有聲音敢於違抗紫淵照了,雖只在明面,暗中還在等待,只要神殿開口,他們必將聯合反擊,可這樣的日子再持續下去,擁神派會越發的心灰意冷,當全國上下一心的時候,神輝殿是名存實亡,會如我們的九州般,淪落皇室安撫人心的工具。”
“聽起來是這回事哦。”小白點頭,又讚道:“小姜同志還是可以的嘛。”
姜唐英輕蔑的斜了他一眼,道:“這些事,你那大前輩不是更可以,何必來問我。”
“你不懂,大前輩早對這事沒興趣了。”小白鬱悶道。
“沒興趣?”姜唐英皺眉,繼而問:“你們搞這麼多事,不是他主謀?”
“這個不好說,看著向他在引導,可主要改變局勢的事,並不是他主動參與的,說起來都是我和陸老師一唱一和搞起來的。”
姜唐英又問:“那他賣冥紋資料,是你主使,還是他故意而為?”
“非我主使,也非他故意,這麼說吧,你明知道有錢人需要什麼,而你手裡恰好有這東西,對你來說還不值錢,而又缺錢,你賣不賣嘛。”
姜唐英無語。
這樣說確實該賣。
也沒必要牽扯什麼陰謀。
小白彷彿察覺到了什麼,皺眉看了姜唐英一眼,道:“我都透了我們的老底了,你就不透透自己的老底?”
姜唐英輕輕一嘆,道:“神輝殿不是不想出手,而是無法出手,因為這一切都發生在外城,而外城,沒有神輝殿的根。”
小白就是隨意一套,真沒想到還真套出來了,姜唐英果然對他們有所隱瞞!
虧得小白剛才好信了!
大前輩如此肯定的說她搞的,怎麼可能不是呢!
“我就奇怪了。”小白疑惑問:“神輝殿不可能不知道信仰傳播的重要性,如今外城比內城人口多出五倍,為什麼放過這麼多信徒呢?”
姜唐英笑道:“因為窮。 ”
小白語塞!
這怎麼又繞到大前輩最初的猜測上了呢?
姜唐英繼續道:“窮分物質與精神,外城百姓的窮不是一面,而是兩面,物質貧窮,無法抑制崇高的理想與信仰,精神的貧窮,才能滅了他們的上進心,所以在外城,你永遠聽不到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小白臉色不好看的道:“你把我們祖上遭遇的那一套用這裡了?”
姜唐英不否定,直率道:“老實人你不把他欺負到一定份上,他不會反抗。”
“老實人吃你家大米了。”小白回嗆道。
姜唐英滿不在乎道:“你不滿,可以與我對弈一句。”
“對弈!”小白輕蔑道:“映象裡,咱們對弈上百局,你就沒贏過一次。”
小白不是吹牛,他的棋藝可是老爺子調教出來的。
“算了,這種事,我也沒辦法。”
小白忽然起身向外走。
他不喜歡姜唐英的這種做法,但他理解姜唐英,就如理解大前輩的所作所為一樣。
歷史無數次證明,這種事不能存有一絲天真,否則後果要多慘有多慘。
姜唐英需要的是一種壓到極限後,反彈出來的覺醒之力。
簡單的說跟我造反,以後吃香的喝辣的,那是土匪作風,聚集到的也只是烏合之眾,成不了氣候。
不談吃香喝辣,你去跟一群飯都吃不起的人談理想,不被人當成傻逼才怪。
姜唐英不是沒努力過,她改變了很多,可最終她出現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不是死,就是去孤島荒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