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晗沉希望張天流能專心學習,填滿他千瘡百孔的基礎,但她發現說什麼都沒用,阿流根本不聽她的勸告,一門心思研究燈盞的改良。
剛生成的符文器也要進行各方面測試,燈盞中明光符文的強度臨界點,各檔位的持續時間,陣紋材料輸出功率的最大值,整體材料的耐久度,對潮溼、高溫、低溫等環境的適應力,目前還沒有準確數值。
其實張天流心裡已經有了大概,但他要的是最精確,以凸顯他的匠心。
做這些,並不是一步好棋。
相比於看資料,符文師更喜歡論感覺,越玄乎越收追捧,越直白越不受人待見。
畢竟符文製作講究太多,材料的年份、室內的溫差、溼氣、材料含水量……同一時間做出的同樣符文,都會存在一絲一毫的偏差,有甚者甚至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成品,一個低階,一個頂階的情況也是出現過的。
在技術達不到觀測這些事,經驗與感覺就很重要了!
而經驗之談往往是因人而異,有些人一聽就會,有些人卻如聽天書,更別提感覺了!
以張天流的知識儲備,玩起玄乎能讓這些人看後全在雲端裡飄,爽得無可救藥。
但如果說是他寫的,頃刻間能讓這群人從九霄雲外掉下來,還一頭扎進了茅坑裡。
比吃了屎還難受。
原因無外乎兩個字:“名氣!”
沒成名之前,作品再好也枉然。
成名之後當然是那句老話,放個屁都有人說能香飄十里。
做什麼事,張天流都會結合現狀,既然自己是從剔骨匠到符文匠走過來的,自然要彰顯一身的匠氣,讓人看他不易,可憐施捨一下也就夠了,用不著名傳千古。
時近六月,張天流跟鳳晗沉啟程了,搭載的是都養的雪狸車。
雪狸有雪行舟,無雪行車,全年都能跑,只是胃口刁鑽,喜歡新鮮肉食,稍有異味看都不看,除非餓得無法動彈,而購買它們就是讓它們跑的,跟汽車一樣放著不開是最虧的。
“你不是改良燈盞,就是下地農作,真的行嗎?”鳳晗沉有點擔心。
“看了。”張天流簡單而直白的回道。
“你那叫看?每天只是睡前亂翻幾頁有什麼用?你能記得住?”鳳晗沉很是氣惱。
“記得。”張天流點頭。
鳳晗沉無語。
駕車的都養笑道:“放心吧弟妹,阿流記憶好著呢,塗師傅為此經常誇他,說只要看一遍都不用教,乃是天生的剔骨匠,我就不行,塗師傅手把手教了我十幾遍我都做不好。”
鳳晗沉更無語。
這剔骨上的活,跟咬文嚼字能一樣嗎?
不僅會讀,還要會寫!
雖然現在的考核不用寫,都是口述,但就張天流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習進度,鳳晗沉心都快操碎了。
可張天流執意要去她也沒轍。
一路無話,到了雙城,鳳晗沉發現柵欄還在,不過人煙稀少,遠沒有上次來時聽到的洪亮操練聲。
雖然至今沒遇襲,卻不能說分開訓練是多此一舉,只要被偷襲成功一次,比涵武關被破更慘,北郡也將失去翻本的最後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