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張天流沒說,只在心頭飄過。
剛才在酒肆裡給了老闆娘一耳光的大概就是北隴軍人。
“塗師傅來了,這一個月就要勞煩你了。”張天流見過一面的索符師從老舊的三層神痕塔裡走出來說道。
塗師傅跟索符師客氣幾句,便跟索符師一同處理屍體。
數百具屍體處理起來可不輕鬆,要是塗師傅一人基本沒戲,加上一個踏實肯幹的阿流也有難度,因此索符師也要幫忙處理,剔骨工作他也算是行家了,技術不差塗師傅,而且速度比張天流表現的更快。
即使如此,索符師也發現了張天流的異常!
張天流雖然表現木訥,但工作效率不慢,反而快得令人震驚之餘,又感覺情理之中,他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別的事上,只會專注的一直做事,直到做完為止。
這正是張天流故意給人的假象,如一臺不停運作的機器。
這種人是最受基層小領導喜歡的,但光這樣不行,踏實肯幹的人也是最難往上爬的,一旦讓人對你的印象固定,新鮮感失去,他會忽視掉你,只把你當成一臺機器。
因此要在新鮮感尚存的蜜月期,綻放自己的閃光點,以此博得小領導的眼球,他才會從新正視你這個人。
為了效率還要對症下藥。
張天流在塗師傅的心底印象是機器,這個印象可以傳達,由塗師傅傳遞給索符師,那麼以索符師對塗師傅的信任,不知覺就會將張天流視為機器,因此閃光點要來得快!
這不,察覺張天流的專注行為後,索符師大感興趣,悄悄問了塗師傅幾句,塗師傅便笑著跟索符師講講阿流這個學徒的優點。
而張天流就要在這個時候展現不凡了!
他正好處理好一副骨架,望著堆積如山的屍體,扭頭對塗師傅道:“塗師傅,這樣下去一個月做不完。”
“做不完也要做,別廢話,剔一具是一具,做不完再說。”
對塗師傅而言,張天流直管把事情做好就行,能不能做完另當別論,做不完也不可能把他們宰了,人手就這些,不能太過分。
但在索符師聽來就有另一層意味了,他笑眯眯的看著木訥的張天流道:“小兄弟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別多慮,有辦法就說,不行我也不怪你。”
張天流聞言便毫無顧忌道:“簡單剔骨鎮上很多人都能幹,手腳也麻利,咱們對門的胖廚子就是一把好手,可以把肉當成報酬找他們幫忙。”
“嗯。”
這事索符師不是沒考慮過,但真正費時費力的工作不在這裡,在骨器的製作,這點外人可不會。
當索符師把這個問題向張天流一說,張天流又是沒規沒矩的直言道:“我能做。”
“什麼?”
莫說索符師驚訝,就是跟張天流相處大半年的塗師傅也驚了。
“胡鬧,你懂啥。”
塗師傅眼一瞪,卻沒把木訥的張天流嚇倒,他繼續道:“我看塗師傅做了大半年,早看會了,我知道塗師傅不允許我是不能碰的,現在我要是不做,我們一個月做不完這麼多。”
話很直白,理由也很直白,看起來就是一個單純的大孩子!
索符師樂了,笑眯眯道:“那好,你就把剛剔的骨架做成骨甲,要是能成,咱們就找人幫你分擔,讓你正視成為剔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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