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許願樹下的樹婆婆嘿嘿笑道:“想拿老身擋刀,行,不過,今夜婆婆不管,更新規矩不是立刻奏效,我的東西不能壞,歸真也別欺負人。”
不論是聽雨樓的客人,還是對面客棧,酒肆,茶樓飯館,只要能聽見動靜的人全都冒頭了。
“有點難度!”張天流長嘆一聲,掃視至少不下六十人的隊伍,突然對樹婆婆道:“你咱不說歸真之上,只是歸真,萬一跑來個應天可咋整?”
“美得你!”樹婆婆冷哼一聲,不屑道:“也不瞅自己幾斤幾兩,應天,聖皇應天啊,人活了千年,跑霧海小地方殺你個十來歲的毛孩子,你大羅神仙下凡啊?你覺得你以後能騎他腦袋上耀武揚威?說什麼傻話,莫說應天,就是歸真,不,但凡活個三五十年的傢伙,有臉欺負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嗎?人做錯啥了?吃你米啦還是奸你妹啦?”
“嘖,素質素質!別為老不尊的。”張天流提醒。
樹婆婆大怒,冷哼道:“這不都是學你的,反倒說老身素質,好,老身不管啦,你們還不動手,過了子時就是明天!”
“上!”一名巡使冷喝一聲,拔劍一刺,一道劍氣直朝張天流面門刺來。
劍氣有形無色,肉眼無法看到,但劍氣中蘊含的真氣張天流是看的一清二楚。
在對方蓄力時他就知道這廝要幹嘛,等他出招,自己同時作出反應,正好躲過這奪命一劍。
“怎麼可能!”
出劍巡使乃是七覺強者,莫說張天流,就是開覺三重也躲不過他這一劍。
因為快!即使反應過來你也避不了。
可張天流卻像事先知道,輕描淡寫的歪歪腦袋,劍氣就從他耳邊穿過,噗的一下,將聽雨樓隔壁的酒坊牆壁洞穿,緊接著眾人還聽到“砰砰砰”的酒罈破碎聲。
厲害!
不少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如此強的劍氣,被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施展出來,著實驚豔。
張天流也避得驚豔,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等察覺真氣波動時,劍氣已經從張天流耳邊掠過,貫穿牆壁。
“婆婆,雖沒到子時,但舊規矩也得守啊!”張天流突然叫道。
眾人一愣,樹婆婆也是一呆,隨後便怒視出劍巡使道:“在老身面前壞老身規矩,行啊小子!”
“這……這酒坊也你的?”巡使感覺不妙,可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突然兩眼一翻白,口吐白沫的暈厥倒地。
所有人汗顏!
“燈靈婆婆果然名不虛傳啊!都沒見她出手,人就丟了半條命。”觀戰者中,有人唏噓不已。
“不過張老闆也夠卑鄙的!”
“人家講規矩,豈能叫卑鄙。”
觀戰者還在閒聊,下方早已經打起來了。
宗天府這邊根本不在乎一名巡使昏厥,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張天流!
殺了他,任務完成,殺不死他任務失敗,集體受罰,就是這麼簡單。
當然,他們這次很小心,沒有破壞規矩。
但如此一來,許多招數都用不上了。
反觀張天流,雖然面對一群劍衛圍攻,竟還能遊刃有餘,僅僅用了四片烏羽,便將四面攻來的劍衛抵擋在三步之外,其操控烏羽的手法竟比塗雲生更為巧妙。
劍衛修為更深,每一劍都能將烏羽劈開,卻又在瞬間有新的烏羽彌補,劈開的烏羽則飛入張天流袖中,始終保持四片。
“雖然練得巧,但修為低微,真氣不足。”一名巡使心中想罷,突然一刀落下,劈飛張天流左側的烏羽後,面對新來的烏羽他沒有退縮,長刀竟閃出了一道銀雷寒光!
“刀芒!”有人驚呼。
聽雨樓上眾人眉頭大皺,特別是紅玗幾女,心都糾了。
刀芒出現一瞬間,所有人都認為張天流死定了,鴛鴦雙刃的確厲害,鴦刃烏羽防禦極強,但遇到更猛的是沒有招架之力的,而且對方精於算計,知道張天流會用一片烏羽抵擋,於是在這檔口施展刀芒,一片烏羽根本無力抵擋,等張天流再調動幾片時,肯定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