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公子真是神機妙算啊。”店家一笑,忙遞出帖子,正是呂泰雍派人送來的宴請帖。
張天流接過,然後給了店家三兩金子道:“順便給我這些婆娘上頓好吃的。”
“公子放心,保證夫人們滿意。”店家喜滋滋的退下了。
張天流這才轉身面向眾女,張了張口,最後苦笑一聲:“就此別過。”說罷,轉身出門。
眾女都是一臉懵態,公子這是鬧的哪樣啊?
除了阿七,眾女都是剛剛接觸張天流,並不清楚他的性子,於是只能看向阿七。
阿七哪懂啊,搖頭道:“我真的不懂公子是何意。”
劍一撇了眼裝箱中黃金,蹙眉道:“公子似乎要不辭而別。”
“啊!”阿七一下懵了。
“走了更好,有了這些錢,我們也能離開連山了。”少女喜滋滋道。
其餘女子不是沉默,就是沒理會她,轉而跟阿七問起張天流的事來。
此時張天流出了客棧,瞧了一眼夕陽,享受了最後餘光,在陰影籠罩時回身找到店家道:“幫我寫兩封信,一封寄給趙永宕,一封送往劍拳堂,算了,劍拳堂就不用了,寄給趙家的這樣寫……”
講明瞭送信時間,又賞給店家與小二一些碎金碎銀,張天流出了客棧往約定的酒樓漫步而去。
呂泰雍訂的酒樓距離蒼羽客棧極近,也是方便安排巡使的住所,驛館那地方,哪能與蒼羽客棧比。
呂泰雍宴請宗天府巡使一事,早已不是秘密,甚至不少人比張天流更早得知。
此次宴請名單除了巡使,只有縣令與張天流,至於瀧家、谷家、趙家等都不在列。
此番目的是讓他們猜,從心裡上震懾。
同時尋個由頭,告知巡使,有幾名宗天劍衛在老林子失蹤,那麼巡使必然進山,至於是否真有其事,抱歉,呂某隻是聽說,信不信由你!
宗天府雖然心狠手辣,卻也從不濫殺無辜。
巡使進山,無人敢阻攔,呂泰雍還可以安排自己的人進山,明著幫巡使找人,實則找山魈,若無山魈必是有人從中搞鬼,也更省力了,只待巡使一無所獲離開,呂泰雍回頭就可以跟山馱子們說根本沒有山魈。
再找一些類似山魈的野獸,應付應付也就過去了。
此番過後,山馱子逐漸富有,從而意識到呂泰雍對他們的重要性,縣令再想撤銷批文,那將不是呂泰雍一個人的事,而是所有山馱子的命!
長年累月的壓迫,會把人的心智磨到低谷,只要能活著就夠了,別的不要去想,也不是自己該想的。
生在甕城,長在甕城,老死在甕城,山珍究竟值幾個錢,那不是山馱子關心的。
可一旦得到再想撒手,比殺了他們更難受!
連呂泰雍都不會知道,他給山馱子的不僅是錢,還有尊嚴與傳承的價值。
全是他們應得的,憑什麼繼續受人壓迫?
“便宜他了。”張天流看著親自迎接來的呂泰雍,他最看不順眼的,其實就是呂泰雍這種人!
別看他現在跟商家對著幹,那是因為他只能先走這一步,之後他的路將會直通利益集團的大門,絕無岔道。
鬥得過就鬥,鬥不過就合,這是必然性。呂泰雍把價慢慢壓到九成,利益集團只用提高一成,過個幾年,連山依舊!
張天流受夠了,如若不死他願遠離紅塵,或當個行者,或當個野人,或努力修煉,看這一世的巔峰究竟幾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