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小米打心眼裡希望自己這一大家子能淨身出戶,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會與周家這群蛀蟲徹底決裂,不然的話,他們永遠也擺脫不掉這群貪心不足的人。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
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劉氏帶著大麥,小麥兩姐妹,給大房送飯來了。
真是受寵若驚。
劉氏把稀米粥,貼餅子,鹹菜放在桌子上,只對李氏道:“親家大娘,這是我婆婆讓我送來的,你們好歹吃點。”
李氏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只道:“我閨女剛剛小產,失了血,她兒子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她就讓你給我們送這個?連個雞蛋都沒有嗎?”
劉氏顯得有些尷尬,這事兒自己說得又不算,衝她發火有用嗎?
李氏大概也想明白了,這裡頭沒有劉氏什麼事,說到底,劉氏也是個可憐的人。
“唉,這當孃的心,也太狠了。”李氏沒再說別的,只道:“大侄女,你忙去吧!小米,送送你二嬸。”
周小米應了,送劉氏出門。
周小麥一直走在最後頭,等劉氏和周大麥都走遠了,她卻冷不丁的轉回頭來,衝著周小米一笑。
周小米愣神的工夫,她惡狠狠,低聲的對著周小米說了一個字:“該。”說完轉身就跑,看樣子,心情十分不錯。
周小米無法理解她這般惡毒的性子到底是像了誰,她不生氣,卻替周小麥感到悲哀,小小年紀,心裡沒有天真爛漫,卻如同許氏那等人一般惡毒,真是……
她實在找不出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了。
周小米轉身進了屋。
“怎麼站了那麼久?”李氏有些擔心,把周小米摟進了懷裡,這孩子,從小就懂事,現在看到她爹孃那個樣子,嚇得都有些發直了。李氏不住的摸著周小米的發頂,嘴裡不住的叫著她的名字,鄉下老人相信這樣能幫被嚇到的小孩子叫魂。
周小米靠在李氏懷裡,一動沒動。
桌上的飯菜,也沒有人動,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哪還有吃飯的心思。任誰都知道,今天對他們一家子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一天。
又過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周大河架著牛車回來了。
大房的人都豎起耳朵聽著。
周大河照例沒有卸車,腳步飛快的朝上房跑去。
“爹,打聽清楚了。”周大河一進東屋,便迫不及待的對周新貴道:“藥房的夥計們看了我手裡的藥方,說這是受了嚴重內傷的人吃的藥,有散血瘀,保五臟的功效。”他停了一下,又道:“這藥可不便宜,裡面有好幾味藥材,都是十分珍貴的,還有年份要求,那夥計說,這藥一副得四五兩銀子,病人光是吃這一副藥,就得吃上三個月,才能換方。”
一副藥得四五兩銀子,吃上三個月。哪怕一副藥能吃上五天,這三個月下來,也得有一百兩銀子。
許氏覺得李大夫開的不是藥方,給是奪人性命的催命符!散掉大把的銀子給周大海看病,可不就是要她的命嗎?
“當家的,我看就算老大的手以後能治好,咱也沒必要給他治了。”一下子花出去上百兩銀子,救回來的也不過是個不能幹活的廢物罷了,萬一他的手廢了,以後怕是半文錢也掙不回來了,這樣賠本的買賣,如何能使得?
周新貴默不作聲。
許氏給周大河使了個眼色。
“爹,您老可別一時心軟,犯了糊塗。我大哥有她丈母孃照看,必定會過得不錯的,他大舅子是獵戶呢,過得可比咱強多了。”說了半天,周大河就一個意思,把老大一家子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