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王雨曦等人,平時有自己的坐鎮也不敢有人放肆,可是如今自己一離開長安難免會出些亂子。
尤其這一次行動,不管是無常還是周管家都要一直跟著離開,這就意味著整個秦府的安全,只能維繫在宋方等人手上。
按理來說應對平常人自然不在話下,可萬一對方是六門中的人,那就不好說了。所以最後也是實在沒辦法,秦澤只好讓帝癸宮的一部人留了下來。而莽牛和二虎也一併跟著留了下來,這樣一來如果真的出現什麼事端,應該也能夠應對。
秦澤對外的說法是要前去鎮壓倭國,在杜如晦和唐儉的說辭下,這個藉口終究是給了秦澤出海的機會。至於如何躲避那些暗處的眼線,就非常簡單了。
畢竟以秦府和帝癸宮現在的實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隱匿行蹤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再說了李二也根本就沒有懷疑到這件事上,他頂多會質疑秦澤為什麼要去倭國的意圖。
只不過因為秦府一家老小還留在長安,所以他也是根本不擔心。
這一走很有可能就是兩年,所以秦澤必須要規劃好大唐學院未來所有的發展。其實說是規劃也沒有多少是需要秦澤做的,畢竟六署現在都已經步入了正規。
唯一需要秦澤操心的就是李泰這個不定因素,這傢伙的野心一直都很大。只不過因為李承乾的原因,他的野心被壓制了下去,而當秦澤將他的野心從帝王之位轉移到雜科後,他的野心就再次膨脹了起來。好在他的膨脹不僅於大唐無害,而且還能極大的促進大唐的發展。
兩年的時間,如果就讓李泰去研究那些齒輪、凸輪的話,他絕對會發瘋,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所以這一次秦澤必須要畫一個足夠大的餅,以此來消磨他的精力。
來到李泰的這個小庭院,一眼就看到這傢伙正指揮著一些工匠組裝著什麼。而李泰看到秦澤過來也是撇撇嘴,一臉的不待見。
秦澤撓撓頭,也知道李泰這時候為什麼如此對待自己,也就有自知之明地站在一旁看著。
只一眼秦澤就看出來這群工匠是在組裝腳踏車,只不過相比較之前那種粗製濫造的貨色,這個明顯是精緻了不少。鋼材的用量更精簡了一些,而且邊角也有打磨的痕跡。
“你說的鏈條打造起來還是有些太困難,所以現在也只能這樣將就。”李泰從地上拿起一根鏈條說道。
秦澤看了一眼明顯有兩指寬的鏈條說道:“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不想教你其它的原因,既然鏈條做不到精簡,你為何不嘗試齒輪呢?舉一反三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如果……”
秦澤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停了下來。因為他已經發現李泰露出了一臉的不耐煩,也知道這麼說下去是毫無意義了。
“齒輪不是沒有考慮過,也做出了一個模型,只不過騎起來實在是太過於沉重。”李泰伸出手對著一邊指了指,興致缺缺地說道。
其實這傢伙本身就十分聰明,只不過就是有些太急於求成,而只要他能夠靜下心來,就沒有什麼是做不下來的。
見他這副樣子,秦澤也是搖搖頭而後拉著李泰去了前院。這裡放置著一個一人多高的鍋爐,是秦澤花了幾天時間才讓工匠做出來的。
這是一個簡易的蒸汽機,只有一根曲軸,不僅動力不足而且煤炭的消耗也非常的大。
巨大的鍋爐裡面燒著滾燙的開水,而唯一的一根曲軸一端則是連線著一個石磨。因為只是一個模型,所以整體的結構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協調。
不過雖然在秦澤看起來這東西簡直就是手工藝品,可是對於李泰來說已經是非常的不可思議了,因為就複雜程度來說,這已經是他見過的最高階的機械了。
“這東西有什麼用?”李泰摩挲著手掌,一臉興奮地問道。
秦澤沒有回話,而是等到鍋裡的熱水燒到一定程度之後,才將鍋爐的固定塞子鬆開。
大量的水蒸氣聚集在鍋爐之中,在秦澤開啟塞子之後,就向著氣腔衝去。水蒸氣的巨大推力會推動氣腔之中活塞的運動,而活塞的一端又是連線著曲柄。所以曲柄一運動就會帶動石磨一起轉動。
這是一個週而復始的過程,相比較石磨水車來說,蒸汽機的最大優點就是擺脫了自然的限制。
一邊的李泰看著這個巨大的機器,眼睛裡也是投射著異樣的閃光。甚至還湊到石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了起來。
“這只是一個最簡單的模型,如果你能夠將其利用起來,那以後我們就可以有不用馬拉的車,也會有不用帆就能行駛的船。”秦澤拍了拍李泰的肩膀說道。
這個機器做的還是太簡陋,氣腔的密封性不高,活塞的開閉時間也有問題,尤其是產生的巨大轟鳴聲,更是讓秦澤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