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澤就是想要噁心一下崔陵那些自詡文人才子們,他們這個文人圈不是排斥秦澤嗎,不是說他有辱斯文嗎?那他就偏偏要給他們有辱斯文一個。
不,十個!
程懷亮自然是知道秦澤的意思,所以也是和著秦澤一起玩鬧。只不過他的口哨總是吹的沒有秦澤的響亮,這就讓他有些不情願。
正準備想個什麼辦法扳回一局的程懷亮,卻是突然就看見李詩韻正打虹橋的另一邊走來。當下也是眼睛一轉,已經是有了主意。
李詩韻可不同於其他的富家小姐,她可是長安第一才女,同時也是中秋舍人李百藥的獨女,自然是身份尊貴之人。
甚至滿長安誰不知道,崔陵一直在苦苦追求李詩韻,只可惜對方根本就不理會他。
程懷亮和秦澤調戲尋常的富家小姐並沒有什麼,以他們的身份,人家也不會太當真。可若是……
想要這裡,程懷亮也是故意附在秦澤耳邊,衝著前方叫道:“秦兄,前方虹橋之上立有一佳人。”
秦澤一聽自然是下意識地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卻不想只吹了一半,就見李詩韻紅著臉出現在了秦澤的面前。
“李姑娘!”
秦澤也是立馬止聲,連忙向著李詩韻施禮。
他這一聲口哨吹得極其突兀,再加上又在最高點硬生生停下,所以也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當下崔陵等人也是齊齊望來。
“卻不知秦公子這是在做甚?”李詩韻努力平復心情,帶著笑衝秦澤問道。
秦澤撓撓頭,自然是一點也沒有慌亂。反而是極其鎮定地說道:“某先前救了一隻喜鵲,平日裡總是喜歡在某頭頂盤旋,想要報答某。而一旦聽到某這口哨,就會立馬落在某的肩膀。”說到這裡,秦澤還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天空,頗有惋惜道:“喜鵲終究是富貴之物,本就非香蘭之室不留。更何況是某這破舊陋室,端是般配不得。”
秦澤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瞥在李詩韻的臉上。見她臉色也是一白,當下心裡也是一疼。
只不過有些話必須要說明白,否則繼續這般拖欠李詩韻,秦澤心裡也是過意不去。
李詩韻自然是聽得懂秦澤話裡的意思,當下心裡也是一怔。只不過這兩年來沒有任何希望的等待,早就讓她變得無比堅韌。所以立馬就又嫣然笑道:“喜鵲不落並非是陋室香蘭寡淡,乃是你這主人不肯停下腳步。若是主人家的眷顧,喜鵲自會尋聲而落。”
聽了李詩韻這話,秦澤也是一陣腦袋疼。正想再勸說兩句,李詩韻卻又是繼續說道:“喜鵲既然落下了天空,羽翼之上自然也是沾染了你這主人氣息。可你卻平白玷汙了喜鵲羽翼的潔白,如今又不肯收留,豈不是太過無情。”
秦澤和李詩韻這左一句喜鵲,右一句主人的,也是聽得一邊的程懷亮莫名其妙。不過他雖然聽不懂,但卻看得十分清楚。
因為李詩韻現在看向秦澤的眼神,實在是蘊含著太多的複雜意味。尤其是那副強顏歡笑的哀怨之色,更是讓程懷亮看得浮想聯翩。
而再看秦澤卻反而是一副拒絕的態度,這……
不可思議!
難道長安第一才女,已經芳心暗許?
而且,還被拒絕了?
李詩韻說這話已經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勇氣,她知道秦澤在擔心什麼,她只是想要告訴秦澤,自己是真的累了。哪怕是用逼的,她也要落在秦澤的肩膀之上。
李詩韻的突然強硬也是讓秦澤摸不著頭腦,她既然將話說到這個份上,秦澤又哪裡會不懂。而且他也知道,要李詩韻說出這樣的話,是耗費了多少的勇氣。
“唉,李姑娘這又是何必?”秦澤嘆息一聲,心裡已經是開始回憶與李詩韻相處的一幕幕。
“無論如何,這一次我都要爭取。”李詩韻說著,就衝著秦澤施了一禮,然後就快速地轉過身,而後迅速離去。
只留下一臉錯愕的程懷亮等人,以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秦澤。
李詩韻突然這麼大膽,的確是出乎了秦澤的意料。可是話說明白了,秦澤也就知道李詩韻對自己是真的動情。
只是這大的還沒過門,自己就領了一個小的。現在小的才安置好,這就又飛來一隻喜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