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終究是要調戲良家少女的,否則當紈絝還有什麼樂趣。
長孫衝等人是不啻秦澤的這種做法,反倒是程懷亮和他臭味相投,畢竟武人是沒必要在乎那麼多的。
至於尉遲寶琪則完全是因為反應實在是有些慢半拍,所以往往跟不上秦澤他們的節奏,自然也就沒跟著湊上來。
只不過有性子羞澀的自然就有奔放的,畢竟對於那些富家小姐來說,要是能夠攀上程懷亮他們,那也是平步青雲。
所以很快秦澤就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因為一些性子潑辣的富家小姐,已經開始往馬車之上扔隨身帶著的香帕。
更有甚至還大膽地在上面留下了一個個唇印,然後就迎著幾人的懷裡扔去。
這原本就是為了看富家小姐羞澀的模樣,可如今一個個變得如此主動還有什麼好看的。所以當下秦澤也是一溜身,就又鑽入了馬車之中。
可哪怕就算秦澤鑽進了馬車,哪些富家小姐們還是繼續樂此不疲地往馬車上扔著香帕。所以這麼一來,反倒是變成秦澤被調戲了。
“少爺,這東西怎麼辦?”二虎就不像秦澤可以鑽入馬車,所以這會兒坐在車轅上的他,儼然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那些富家小姐見扔不了秦澤,自然就一個勁往二虎的臉上招呼,也是弄得他苦不堪言。
秦澤此時坐在馬車裡,也是一臉的無奈。都說紈絝調戲良家少女,怎到了自己這裡,反倒是變成紈絝被良家少女調戲?
心裡越想越不對勁,有心想要衝出去,可是又耐不住這些富家小姐的熱情,於是就故作輕鬆地說道:“等會兒把這些手帕裝好,隨便找個地方扔了就是。”
這東西秦澤可沒準備往家裡帶,又不好意思當面扔掉,所以就只能是等沒人的時候再處理。
被秦澤這麼一鬧,紈絝們也是沒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思,當下也只能是往聚合樓趕去。
當初秦澤在聚合樓上力壓崔陵,五副絕對如今只剩下最後一副還束在房梁之上,一時之間成了長安佳話。
而也正是自從秦澤對出四副絕對之後,這聚合樓就成了長安文人仕子趨之若鶩的地方。
又或者說,是因為李詩韻喜歡待在這裡。而她又是長安詩社的領軍人物,所以連帶著也是拔高了聚合樓的地位。
李詩韻喜歡待在這裡的原因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哪怕是秦澤也是不清楚,所以自然也就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她。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今李詩韻見了秦澤,內心又何曾不是驚濤駭浪。只是礙於兩人目前身份,所以也是極力壓制。
而秦澤又何嘗沒有看出李詩韻眼神之中的炙熱,只是當初王雨曦曾明確說過,她與李詩韻只能做一輩子的姐妹,卻不能做真正的姐妹。
這是一個聽起來很矛盾的一句話,可是秦澤卻十分清楚王雨曦的意思。
再說了李詩韻可是中書舍人李百藥的獨女,又天資聰慧詩名遠揚,配上自己這個粗人的確有些不值。
而且一直以來秦澤都固執地認為,李詩韻之所以對自己有好感。只不過是因為當初芙蓉湖之事,讓她錯投了妾心。
可是秦澤又何曾知道,初見於霸水橋之時,秦澤一首《葬花詞》,就已經在她心裡種下了種子。
後來芙蓉湖上,二人發生如此親密之事,的確讓李詩韻一度想要自殺以證清白。可偏偏就是在這聚合樓上,見了秦澤無上才識。
再到後來的將進酒,睥睨滿長安。
再到秦澤建立無上軍功,做了長安涇陽侯。
李詩韻早就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清楚心裡想要的是什麼。
她當初說過,這世間能夠配得上她的。要麼才識遠勝於她,要麼是勇猛無敵,能建無上軍功。
而如今這個人就站在她的面前,所以當她俯身與秦澤見禮之時,那一刻的內心該是何等的不平靜。
而當初秦澤領兵出長安之時,又有誰知道她一人躲在霸水橋上,目送他十里煙波……
再相見,卻只一句公子姑娘……
斷送多少唧唧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