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徐縣終究不是一個大地方,所以也沒有等多久。八百府兵就提著兵器衝了過來,和衙役不同這些人好歹經歷過陣型操練,所以周城等人也是沒有輕舉妄動。
一排排的弓箭對準自己,那府兵之中也是走出一中年漢子。抬眼打量了一番地上躺著的眾人,又看了看這會兒還在地上破口大罵的徐含之,鄭序也是不由皺起了眉。
他怎麼也想不到在如此偏遠之處,也會有自己抽調府兵的這一天。
鄭序皺眉又是看了一眼秦澤,隨後就幾步上前,冷聲呵道:“毆打朝廷命官,此罪當誅,還不速速放了縣令,還能網開一面。若是不然,我等定當就地處決。”
秦澤點點頭,看得出來面前這個人不是一個酒囊飯袋,這樣就好明白人才好說話。
伸出手將身上的聖旨掏出,隨後直接對著鄭序打了開來。
一見秦澤拿出聖旨,鄭序等人也是慌亂行禮,當然這禮不是衝著秦澤,而是衝著他手裡的聖旨。
“在下乃涇陽開國縣侯,此次前來清徐縣拜訪友人。卻不料被此賊子威逼,甚至還揚言欲加害於我。不知這個解釋,你等可滿意。”秦澤眯著眼望著鄭序,身上的氣息也是瞬間就釋放了出來。
從戰場歸來的人,身上都會有一股殺伐之氣。之前秦澤不信,可是如今他卻是深信不疑。
“鄭校尉可是莫要聽信於他,大唐封侯之人無不是開國功臣,哪裡有得此人,相必他手中聖旨也是假造。鄭校尉可千萬莫要上當。”
躺在地上的徐含之終於說出了這句自取滅亡的話,質疑聖上旨意,只這一條他徐含之就已經犯了忤逆聖威之罪。
秦澤嘴角微微上揚,也是同情地看了一眼徐含之。
之前也有一個人這麼作死,而他現在已經變成了太監。看徐含之這樣,怕是做不成太監,只能取他腦袋了。
另一邊鄭序也是皺著眉,卻是又一拜說道:“末將不才,欲借聖旨一觀。”
秦澤自然不會拒絕,直接就將聖旨遞了過去。
只看了一眼,鄭序就立馬雙手將聖旨歸還。隨後直接對著秦澤行禮道:“末將鄭序,見過涇陽侯。”
“既然已經辨別我的身份,那接下來的事應該知道要怎麼做了吧?”
秦澤說完這句話,就笑著走到徐含之面前,然後蹲了下來。
這會兒徐含之已經完全呆住,見秦澤蹲在自己面前,也是一臉的面如死灰。揚言要殺侯爺這可不是一個小罪,頭上的這顆腦袋絕對是保不住了。
可轉念一想,徐含之卻是大笑了起來。
“就算你如今是涇陽侯,但私屯兵甲也是死罪。”
“誰告訴你這些人是兵甲了,不過是本侯的護衛。徐縣令可莫要忘了,身為涇陽侯可是擁有一百二十護衛的權利。”周城等人秦澤早就想好了對策,否則他才不會傻兮兮的從長安帶著他們招搖過市。
見這個罪名被秦澤反駁,徐含之又是冷聲說道:“就算是如此,可你打傷我官府之人在前,此罪你依舊是開脫不掉。”
秦澤很喜歡徐含之現在的表情,如同上了岸的魚,還幻想著用自己的牙齒咬傷釣魚的漁夫。
“你等逼迫良家少女簽訂婚約,本侯看此不慣,願意出頭又如何?”
“哼,王家如今不過是商賈之家。而你如今並未與其定下婚約,所以哪怕我等屬實逼迫,你此舉也是行逾越之權……”
“嘖嘖……”徐含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秦澤給打斷了。十分同情地看了一眼對方,秦澤笑著說道:“你抬頭看看王姑娘頭上插的可是何物?”
白玉鳳釵……
那是長孫親賜,只要此髮釵帶在王雨曦的頭上。那她就是皇后親任的誥命夫人,而且還是三品。
逼迫長孫親賜三品誥命夫人……
“你!”徐含之瞪大了眼睛,卻是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你這是何必呢?”秦澤笑著站起身,鬆了鬆肩膀,對著一邊的鄭序就點了點頭。
很快王府門前躺在的一大堆人,就被抬得一乾二淨。整個街道,頓時就是變得空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