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態度很明確:我就是不反抗!
於是史上最狗血的一次圍剿就這麼結束了,程懷亮那叫一個欲哭無淚呀。為了這次圍剿他還特意讓斥候將方圓十里之內的地形摸透,還徹夜研究攻打方法。為的就是想要磨練一些眾將士們的配合。可沒想到……
這些強盜恨不得拿出小旗子歡迎秦澤,一個個竟然夾道歡迎……
看著眼前這一個個抱頭蹲下的眾人,程懷亮指了半天,硬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老兵們也是悶悶不樂的,這些天下來也都是習慣了。看到對方這個慫樣,也是不樂意了。有事沒事就上去踹兩腳。
而那些被踹的強盜也不急,反而是笑笑自己湊上來,一副“你踹舒坦了沒?要不再來兩腳?”的樣子。
這副慫樣不要說秦澤了,就連周城他們也看不下去了。他們也都是強盜出身,在他們的一致同意下,由周城親自給這些人上了一節輔導課。內容就是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強盜,這才覺得心裡好過一點。
從他們那裡也沒找出什麼東西,用秦澤的話來說,這就是一群臭要飯的,沒有半點骨氣。
不過雖然沒有骨氣,秦澤卻發現這些人都是有手藝在身。像為首的吳大當家的就是鐵匠出身,裡面還有一些人是陶匠,甚至還有幾個是裁縫和廚子。這可讓秦澤摸不著頭腦了,到最後問了半天才知道,這些傢伙們原本都是靈臺縣陳家的僕人。
結果今年陳家遭了大難,被突厥的流兵給洗劫一空,他們這些人自然也就沒有了生計。雖說奴隸制度自秦朝以後就已廢除,但其實一直到北宋時期,才算真正的施行。
像大唐如今的社會階層依舊是被劃分為“良人”與“賤人”。而奴婢自然就是是地位最低的“賤民”。而這些奴婢又根據所屬的不同,而分為官屬奴婢和私屬奴婢。
像這些窮的叮噹響的強盜,自然是屬於賣身到陳家的私屬奴婢。一旦確定了身份,只能一輩子為奴為婢。所以隨著陳家的沒落,他們這些奴婢,也就失去了生存的權力。
而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只能再次為奴,可是這吳大當家也是有幾分血性。一咬牙就帶著這些人,進了這山中做了強盜。
不過讓秦澤感到慶幸的是,這一共三十多個人,手藝都還算不錯。其中光鐵匠就有三人,其他的還有木匠陶匠之類的。雖說比不上軍械監的那些大匠,但也相當不錯了。
這會兒這群人蹲在地上,一言不發的看起來那叫一個順眼。秦澤拉住一個想要上去踹兩腳的老兵,走到了吳大當家的身邊。也是跟著蹲了下來,衝他問道:“說吧,你叫什麼名字?”
“吳三。”吳大當家的扯嘴一笑,十分老實地回答道。
“吳三?”秦澤卻是聽了一僵,這名字要是再加一個桂字,那不就是響噹噹的大奸臣吳三桂了嗎?
伸手不打笑人臉,秦澤也是的確有打算將這些收入軍隊中。在他的認識中,一隻真正的軍隊,必須有著一個極其全面的後勤。
這打戰在外,武器難免有所損耗,帶上這些人也算補齊了這最後一個板塊。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要弄清楚這些人都有什麼手藝。
像吳三這樣的鐵匠和木匠就派去跟著軍械監的大匠,平日裡打個下手什麼的。
至於其他的裁縫之類就跟在後勤一起,平日裡幫忙縫縫補補,做幾身衣服也還不錯。
至於陶匠和泥瓦匠這些秦澤就直接讓他們去了夥上,做個盛飯的工具搭個灶臺之類的還算不錯。
等這些人分到最後,場地裡就只剩下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了。這漢子留著一個光頭,只是他的頭型卻是典型的鞋拔子臉,所以這看起來是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秦澤見所有人都分好了去處,就他一個人站在這裡不停地搓手,也是有些好奇。就走過去衝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站在這裡,可是因為沒什麼手藝?”
聽秦澤這麼一問,那光頭漢子一臉也就苦大仇深地看著秦澤,伸出手撓撓頭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道:“將軍大人,小的叫袁合,他們都叫我袁剩子,原先是廚房的一名刀花。”
“刀花?”
聽到這兩個字秦澤也是愣住了,這班花校花什麼的他都是聽說過,只是這刀花是什麼意思?刀裡的長得最像人的,還是人裡面最像刀的?
“將軍大人,就是在廚房裡面切蔥花雕豆腐的。”一邊的吳三叫秦澤有些發愣,很自覺地就湊了過來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