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事情總是會出乎意料,當秦澤來到倉庫看到那架紡車的時候,真的很想把鼠主事的眼睛掰開,讓他好好看看這還能叫紡車。
彷彿經歷過無數歲月的紡車躺在牆角,佈滿了灰塵和蛛網。除了一個木架子,其它的什麼也沒有。
不過好在加個腳踏板,應該對紡車的要求不高。而且鼠主事也實在不是一個能交流的人,只要秦澤一開始數落這輛紡車,他就不停地點頭。弄得秦澤也是無能為力。
秦澤十分懷疑鼠主事是怎麼混到現在的,不過他是實在懶得和他糾纏。
加腳踏板的事很好說,上次做椅子找的張老漢,可是對秦澤十分的感激。
秦澤可聽說自從他給程家做了一套座椅之後,這東西就在上流社會流行了。
而那些平民百姓一看上流社會都用的東西,自然也跟著一起用。不過在唐朝這個沒有智慧財產權的年代,人們的翻新速度也是很快,也好在這傢伙腦子還算靈光,這才還過得可以。
秦澤就打算找張老漢,畢竟是自己認識的人。
改裝紡車的事情,秦澤打算就在這織布坊中進行。一來是這東西實在龐大,憑他和二虎很難搬回去。二來秦澤也不認為這東西,還禁得起自己來回的折騰。
織布坊的倉庫旁邊有兩間客房,一間是鼠主事在住,還有一間就空著。
秦澤跟二虎將紡車搬到那間客房中,就讓他去請張老漢來。
腳踏板驅動紡車的改造是出現在宋朝,而腳踏板驅動的方式,一直到電機的出現,才被取代。
這東西說起來也簡單,尤其對於大學學機械的秦澤來說,就更加的簡單。一個踏板,一個曲柄搖桿,就是它的核心結構。
之所以要了三天時間,完全是因為這個時候加工非常落後,處在全手工的時期,時間自然用得長。
秦澤就找王雨曦要了紙和筆,一個人趴在房間裡畫起了結構圖。沒有專門的工具,秦澤畫的極慢。沒有用過毛筆的人,突然用起毛筆,能快起來才有怪。不過也趕在張老漢到來之前給畫好了。
“這個東西叫腳踏板,你看這兩邊要連著兩根木杆,而且這踏板不能做得太小,要正好比一雙腳大一半……”
秦澤拿著圖,對著紡車開始講解起來。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一口氣把所有的給說完了,這才等著張老漢。
張老漢拿著圖紙看了半天,這才堪堪看懂。又是端詳了片刻織布車,這才有些猶豫地說道:“秦少爺,你說的老漢倒是聽懂了,就是這紡車……”
張老漢指著紡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雖然不知道秦澤讓自己做這個有什麼用,但是聽起來還有些意思。而且秦澤在他心裡可不是一般人,上一次的桌椅就可以證明。
秦澤也是一臉的無奈,他還以為有個架子就可以了,但是卻沒想他是見過腳踏板的,所以理解起來很簡單。但張老漢可從來沒見過,沒有一輛完好的紡車,他肯定無從下手。
沒辦法秦澤也只能厚著臉皮去找王雨曦,她這會還在先前織布的庭院。
對於那些性子潑辣的少女們,秦澤也是腦袋疼,所以沒事他是不願意去那裡的。但現在也是沒辦法,要是完不成這個,這織布坊的水可就要自己挑了。
擠出一個笑臉,秦澤又回到了織布的地方。可還沒等秦澤說話,王雨曦就先開口了:“以後沒事,就不要進入這裡,都是未出閣的女子,你一個公子進這裡是什麼意思?”
秦澤一看,可不是嗎。織布需要心靈手巧的人,粗壯的漢子自然是不行,所以這裡全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女。
當下脖子一縮,訕訕一笑說道:“我就是過來問問,能不能借我一輛紡車?”
“你到底要幹什麼?”王雨曦寒著臉,冷聲問道。
秦澤心說我真的不是胡攪蠻纏,不過也知道王雨曦不信自己。就把自己畫的圖紙給了王雨曦:“你看看這就是我的想法。”
要不怎麼說王雨曦聰明,只看了片刻,原本寒著的俏臉就轉變為一臉的驚訝。
見王雨曦這副表情,秦澤也是一挑眉毛道:“怎麼樣?我聰明吧?”
蹬鼻子上臉是秦澤的天賦技能,王雨曦白了他一眼,讓春香叫來鼠主事,吩咐了幾聲。就給秦澤搬了一輛新的紡車。
紡車是大花姐的,在鼠主事提出要找紡車的時候。她就笑嘻嘻地把紡車讓了出來,還揚言要是秦澤做出來,第一個要讓她試試。
秦澤自然點頭同意,這當然沒有問題。
另一邊看著秦澤那一臉高興的王雨曦,卻是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秦澤了,就好像這個人有著幾張不同的孔。
有時候才華橫溢位口成章,一首《葬花吟》驚豔了多少人。有時候卻愚昧無知手不能書,可他卻總會給你一個又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