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憶
有人打110,120。
很快,110,120幾乎同時到達。
王自立被帶上110警車。120帶走了吳道善和嶽心靈。
“當街行兇,還有王法嗎?先銬起來。”一進鎮派出所,所長憤怒地下令給王自立帶上手銬。
私人物品。手機,錢包,咦,還有公務員面試准考證。“哈哈,面試……小子,公務員就不要想了,就你這思想品質還想當公務員。”
“牢員,還差不多。”幾個警察輪番羞辱。
他站在那裡不動,任由幾個警察推搡,眼睛盯著吳道善躺過的地方,把抓做他的警察輕輕一推,跨步向前,蹲在地上,用手趟了一遍吳道善腦袋所觸的地面……
“你襲警!”剛才被他推開的警察凶神惡煞地用警棍在他肩頭猛敲了一棒子。嘴裡大吼。其他幾個警察立刻將他圍住,任由那個警察對他施予毒打。王自立怒了,他暴吼一聲,反手奪過警棍正要還擊時。一輛警車呼嘯著停在他的身邊。
“你們幹什麼?還不把嫌犯帶進所裡。”說話的是一個酷似吳道善的中年警察。
“所長,他襲警!”剛才毒打他的警察惡人先告狀。
王自立掃視了在場警察和圍觀群眾思想一遍後提高了聲音說“我相信人心本善,今天的事大家都是見證者……”
“把他押上警車,你來成英雄了。”所長厭惡地命令幾個離他最近的警察。
在警車上,所長說“你以為幾句話就能改變事實?等著坐牢吧。”
王自立沉默地瞪著他。不說話。他突然明白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到了鎮派出所,兩個警察把他推著下了警車。直接帶到了審訊室。
交出私人物品。
王自立默默地一切照辦。他的腦袋裡有一個聲音壓過了他所有的思想,指揮著他的行動。
“咦,手機封面是嶽校長和他的合影。難不成他是嶽校長那什麼……”
所長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拿著審訊記錄本,示意他做筆錄。
“姓名,年齡,身份證號,家庭住址,職業。”
王自立如實回答完畢。所長最後做出結論要王自立簽字:“當街行兇,襲警,你夠兇悍。在筆錄上簽字。”
“你錯,所長,第一我沒有行兇,我是正當防衛。第二,我沒有襲警。”王自立說完不再說話。眼裡所長滿面怒容地問。
“你不籤是吧,別以為你不簽字我們就拿你沒辦法。”所長站起來咆哮道。
“嗚哇,嗚哇……”一陣警鈴聲響起,王自立細聽發現是所長的手機鈴聲。果然,所長掏出手機,就走了出去。
不過一分鐘,他轉回來氣急敗壞地說“先把他關進拘留室。”
“咚咚咚……”這時門外傳出敲門聲。所長示意做記錄的警察去開門。
說完,蹬蹬地三步並著兩步出了審訊室。
王自立被扔進了鎮派出所臨時拘留室,一個十平方的小屋,裡面沒有衛生間,只有一張簡易鋼絲床,一個掉了一塊瓷的黃色搪瓷盆,床擋頭放著一個加蓋的塑膠桶。猜想是屙尿的桶。
王自立掃了眼房間後,坐到床上。看樣子自己要在這裡呆些時間了,他記得派出所只能拘留24小時,如果是輕傷,他這種情況最多觸犯了治安管理條件,並不構成犯罪。但重傷或致死……想到這裡他打了個寒顫,自己不會那麼倒黴吧,不會。這個聲音非常堅定的在他腦袋裡響起。
他回想了吳道善觸碰的地面並沒有非常堅硬的東西,不應該有生命危險。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做了幾個深呼吸,雙腳盤起開始每天不間斷地冥想。
今天雜念太多,他始終不能進入狀態。嶽心靈不斷地擾著他的心神。回憶像扯不斷的絲線將他帶入過往……
嶽心靈和他是輕州職業技術學院的大學同學,兩個人一個讀的美術專業,一個學的中文專業,雖專業不同,但在一個學院。偶而也會打個照面,但彼此都不熟悉,僅限於知道對方是同院同學。
輕州職院距果城有一千多里路,大學前兩年他們幾乎沒有什麼交集。每次寒假嶽心靈都會提前半個月預訂火車票。王自立呢?就是一個懵貨,臨到要回家了才想起買票,每次都是加一百塊錢從票販子手上買。因此他永遠都不可能和嶽心靈坐同一輛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