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說的也很對,人類用秩序來對抗宇宙的終極定律熵增,即萬事萬物最終都會朝著混亂無序的方向去發展,這是無可避免的定律。
“沒有原則的政治,沒有辛勞的財富,沒有人格的學識,沒有人性的科學,沒有道德的商業,沒有良知的享樂,沒有犧牲的敬拜,終將會使得人類毀滅。”
李明帶著一種悲涼的笑容繼續說道,
“但沒有原則才是政治,沒有辛勞才能有財富,沒有人格才能有獨立的學識,沒有人性才能有積累科學,沒有道德才能有發展商業,沒有敬拜才能減少犧牲,我們實際上說的是同一件事情。”
有原則,政治就不能妥協。
純粹的辛勞,無法積累財富。
有獨立的人格立場,學識就不純粹。
有人性之下,科學就無法朝著極致發展。
有道德了,建立在逐利上的商業的體系就會崩塌。
一旦犧牲成為了被人所崇敬的事情,那麼犧牲個體成全集體就成了無法避免的事情。
可能是藉著酒勁,也可能是直抒胸臆,兩個人時隔多年將內心中憋著的話語一股腦的傾吐而出。
而這個爭論最可悲的地方就在於——李明錯了嗎?沒錯!王博華錯了嗎?沒錯!
看著面前兩個紅著眼睛的男人,一旁的志瑋嘆了口氣然後說道,“那怎麼辦?”
“唯有所有人都覺醒的時候,天才會破曉。”李明淡淡的回答道,“但大多數都是愚蠢的,所以他們需要一個引路人,這個人就是我。”
“然後呢?”王博華譏諷道。
短短的三個字落下之後,在場的其餘二人都不知道王博華的這番話語到底是什麼意思,而李明卻明白了。王博華並不是在問聯邦地產泡沫破碎之後的事情,而是在問李明達到了自己最終的目的,之後要怎麼樣。
然後呢?
然後什麼?
一口氣將面前的酒仰頭灌進喉嚨裡,李明皺了皺眉頭才鄭重地開口說道,“可能會找個依山傍水的地方,種菜養**。”
華國人,都是農民出身,那種對於土地的眷戀已經刻在了靈魂當中,不管掙到了多少錢,做了多少事情,最終的目標都是一個在土裡。
“那要是,你對了呢?”王博華繼續問道。
什麼是對了?那就是人性中的貪慾是不可戰勝的,如果真的如此,在迴圈往復的時間當中,李明漫長生命將是對他一種慘無人道的凌遲。
放下手中的酒杯,李明緊閉了眼睛之後,緩緩睜開。
一雙猩紅的雙眸下,李明緩緩的開口說道,“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我就是所有人繞不過去的阻礙,我不死他們沒法貪。”
王博華一愣,撇了撇嘴看了李明一眼,然後罵道,“你他馬的,真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