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太傻了,為什麼要渴望著長大?
長大以後,原來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來做決定。
得想著今天中午吃什麼,今天晚上吃什麼,得想著要給哪個黨派投票。喜歡什麼樣的伴侶,愛喝什麼口味的飲料。
一輛車駛過,燈光映在了小天的臉上,在刺眼的燈光中,小天彷彿看到了當初母親將飯菜端到自己面前的樣子。
選擇這樣的事情太難了,因為只要你做出了選擇就意味著必須要承擔後果。
而一個成年人,必須面臨著做出選擇,和被人選擇的過程,而這樣的事情,幾乎在每時每刻都發生著。
不知不覺中,小天走到了一條賭場邊的小巷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不遠處有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停在那裡。
車燈猛然間亮起,照亮了整個街道。
下意識地伸手擋在了眼前,小天頓時眼前只剩下一片炫光,什麼都看不清楚。
車門拉開,一眾拿著被報紙包裹著的砍刀的兇徒湧下了車。
不遠處的小天被遠光燈照射著,看不清楚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有些木訥而呆滯的站在了原地。
安仔下車後,看著不遠處傻愣著的小天,撇了一眼身旁一把扯掉刀身上報紙的餘南,咬了咬牙一狠心,朝著小天猛地大喊道,“小天!你跑不了的,趕快站住,不然你死定了。”
大約只有十幾米遠的小天在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後,立馬意識到了這是安仔在給自己提醒,於是第一時間就拔腿朝著身後跑去。
看著不遠處撒腿就跑的小天,餘南將手中的報紙丟到一旁後,看著安仔說道,“你覺得你這樣就能救得了小天麼?”
“你什麼意思?”安仔皺著眉頭,明知故問地說道。
“你這樣是救不了小天的。”餘南示意東林等人追去,看著安仔說道,“你我都清楚,能決定安仔的命的人到底是誰。”
聽到餘南的話後,安仔面目猙獰回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用你來對我說教。”
說罷安仔便提著刀朝著小天逃離的方向追去。
可就在此時,小巷的末端一同樣有遠光燈亮起,早就在大慶的帶路下守在了此地的西奧多,朝著身後五人說道,
“媽的,幾個小比崽子以為自己還能翻了天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我這姜不夠辣了·······”
江湖人,江湖事,便要終歸要江湖聊。
十把鋼刀在遠光燈下反射寒芒,一時間竟然讓人有種絢爛的錯覺。
無論是餘南,還是安仔,都曾經是混跡街頭的人,因此也明白麵對這樣的場景,自己究竟要幹什麼。
餘南見狀之後,低頭一咬袖子,扯下了一塊布條,快速的將刀纏繞在手上,然後面露血腥地說道,“安家費一個人三十萬,宰一個我個人加十萬,要死鳥朝天,不死做神仙,能不能立起來,就看今天了各位!幹他媽的!操!上!”
人的一條命到底值多少錢?
十萬?三十萬?亦或者是五百萬?
一旁的安仔提著刀衝向前去的時候,心裡只剩下一股宏大的悲哀。
世界有病,是一種傳染病,在制度和階級的約束下它只傳染窮苦的人。
而這個病的名字叫做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