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藍、林順安等人幾乎包攬了除了第一個編號之外的所有的有價值地產,可謂是除了主辦方以外最大的贏家,而李明從第二個競價地產開始就被一直碾壓,直到競價會圓滿結束。
基調是定下了,從結果上來看,李明高開低走放了狠話卻在這場競價遊戲中輸得灰頭土臉,原先看向他那些帶著些許驚愕的眼神也變成了不屑和嘲諷。
隨後的酒會,李明沒有興趣參加,於是便帶著魚青雨準備離開,可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便傳來了葉藍輕蔑和嘲諷的話語,“人生最大的悲劇就在於大多數人以為自己足夠聰明,可還沒學會走,就想跑,這樣難免會摔得狗吃屎。”
赤裸裸的打臉,明目張膽的羞辱,毫不掩飾的蔑視,以及居高臨下的態度。
【就想跑】既指的是李明此時逃離的行為,又隱含了對其不自量力的諷刺。
幾乎和剛剛和李明一樣的話語句式,當葉藍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在場的眾人端著手中的酒杯齊刷刷地朝著在門口停住腳步的李明看去。
側過身來李明看著這一雙雙不似注視同類一般的目光,淡淡的對魚青雨說道,“你看,我和他們的區別就是我知道自己在吃人,而他們靠著吃人積累了財富後,彷彿成為了一個新物種,可以以趾高氣揚的態度質問著沒有他們有錢的人,為什麼沒學會走,還想跑······”
說罷李明看向了葉藍然後說道,“另外,我想說的是,沒學會走就想跑,其實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看著李明並沒有一絲惱羞成怒的樣子,葉藍冷哼一聲說道,“死鴨子嘴硬,臉丟完了還在這講大話充場面,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個仰仗別人鼻息和舔女人腳指頭的下三濫罷了。”
所謂的上流社會和下流社會其實沒什麼太大的區別,葉藍這番惡毒的話語說的沒有給李明一點餘地,如果李明就這麼灰溜溜的離開,那麼很快這個下三濫的標籤就打在了李明身上。
可葉藍不知道的是,即使李明現在身價千億,可他一直以來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是下三濫的事實。哪怕兩世為人,李明仍舊覺得自己骨子裡還是那個在破房子中陪著一個不修邊幅的老頭吃花生米喝散酒的小騙子。
人生的劇本,早就在年幼時期已經寫好,至於往後的事情,都能在其當初找到影子。
一旁的魚青雨看著面帶微笑的李明,頓時想起了拍賣會前李明說的話,一時間竟然有了些許和李明一起幹一票大的想法,然後再去死的覺悟,而這個念頭一出,魚青雨竟然覺得身體莫名的燥熱了起來。
想象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伸手摟住了魚青雨的腰,感受到後者身軀先是一顫隨後繃緊,李明看著葉藍等人,臉上露出了極其燦爛的笑容,
“你名義上的未婚妻跟我跑了。”
······
翌日,白葉市,永豐街前街。
莊若靈一下班,便看到了報社門口不遠處帶著帽兜站著的王博華,頓時加快了腳步走了上去。
“你就這麼大大方方地站在這,不怕······”莊若靈及時的想到了現在王博華的境地,不忍心將後面的話說出口。
看出了莊若靈的欲言又止,王博華笑了笑說道,“不用擔心,現在我這個樣子,我媽看我都不一定能認得出。”
寸頭變成了長髮,以往一直習慣於掛在臉上的憨笑也不見了蹤影,乾乾淨淨的小夥子面頰上續起了鬍鬚,再加上寬大的帽衫遮掩住了體型,如果不是最近經常能看到他的身影,莊若靈估計自己也難分辨出來。
一聲輕嘆過後,莊若靈苦笑了一下說道,“你真的不用一天到晚的跟著我,對你來說太危險了,萬一被警察認出來·····”
“小鶴都···我怕你也出事情。”王博華伸手拉了拉帽兜說道,“我們邊走邊說吧。”
兩人不知不覺漫步到了新的永豐街前,看著道路盡頭的燈火輝煌,一時間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與那場大火時隔兩年多,此間的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一片廢墟焦黑的永豐街如今已是人流熙攘的商業區,雖然才剛剛竣工不久,可政府低廉的減稅政策很快為這裡聚攏了人氣,沿街門面的背後則是拔地而起的住宅,樓間距不大但是整齊劃一的建築風格給了人極好的視覺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