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常說男人是理性的女人是感性的,可實際上男人也有感性的一面,只不過這個社會不允許男人感性罷了。
“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他真的站得太高了。”
紫鈞摸出了一根菸迎著海風點燃,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每個男孩的第一個偶像就是父親,但是隨著我的長大,我發現他不但是父親,還是高官,是榮格黨的靈魂人物,是被人們擁簇著的大人物,而我慢慢的只希望他是父親。”
輝格黨是聯邦的兩個大黨派之一,而紫鈞的母親還是財政部部長這樣的身份顯然和小鶴千香差得太遠了。
“他···對你不好嗎?”雖然沒太聽懂,不過小鶴千香還是問道。
“不,他對我很好,給我了富裕的生活條件,高於平常人的身份。”紫鈞回答道,“但是也對我不好,你知道他經常跟我說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沒等小鶴千香開口,紫鈞就面無表情自顧自的開口說道,“他說我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他說我沒出息丟他的臉,他說我長這麼大了還沒個正行,怎麼不去死?我有時候就恨不得直接從四樓的陽臺上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說呢?”小鶴千香抿了抿嘴,“那你為什麼不反抗呢?”
“怎麼反抗,我的所有都是他們給的。而且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紫鈞倒映著月色的微微泛紅的雙眸之中流露出一種無奈的情緒,
“他說了十幾年我沒出息,我就想著乾脆如他所願好了,於是成天花天酒地的,連家也不願意回,這次便是找了個藉口來到這個沒一個親人和朋友的陌生城市,一待就是這麼久,還幹了很多荒唐的事情。”
小鶴千香誤以為紫鈞所指的是對自己說出的那番話語,於是再次道歉道,“對不起啊。”
紫鈞沒想太多,故作大方擺了擺手說道,“我只不過是想到了在家會被打,逃到這裡了仍然躲不過罷了,其實與你關係並不大,屈從慣了,總該發洩一次才是。”
“你擁有的相對於很多人來說,已經是渴望不可及的了。”想到了什麼的小鶴千香,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
“我有時候恨不得我就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紫鈞搖了搖頭,夾著煙的手微微有些抖動,“沒錢也罷,起碼能開心一點。”
紫鈞雖然浪蕩,但是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個在優渥環境下被寵壞了的孩子,之所以說他仍舊是個孩子,那便是因為從小到大的經歷使然。
父母因為工作忙的原因,很少能夠給與感情上的慰籍,金錢和權勢帶來的副作用,又將他與普通孩子成長中的痛苦隔離開來,這讓他驕縱的同時,也同樣的幼稚了許多。
“噓···沒關係的,真的。你不要再表現的很堅強了。”貼身的手機微微震動,小鶴伸手結束通話了它,然後將紫鈞的頭部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想哭就哭吧,你已經做的很棒了·····”
詆譭謾罵不一定會擊潰一個人的內心,但是鼓勵和安慰在大多數時候可以。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海浪聲,和紫鈞貴公子錯愕的神情,一時間有些分不清耳邊究竟是海浪聲還是哭聲。
但·····小鶴千香並不能感同身受,甚至覺得有點無聊。
“我給你唱首歌吧。”小鶴千香看著面前已經離去的孩童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