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有時可以支配他們自己的命運。要是我們受制於人,親愛的勃魯託斯,那錯處並不在我們的命運,而在我們自己。—威廉·莎士比亞《裘力斯·凱撒》第一幕·第二場】
辦公室外魚青雨想要敲門,但是舉起的手遲遲沒有落下。
信仰的瓦解是一件很讓人崩潰的事情,就像是你一直為了某個目的而努力,然後目的沒了。
聽了李明的話後,魚青雨腦海中浮現的全是那些在大火之中喪命的無辜角色被自己剝削的場景。
那日過後,魚青雨被內心的信仰與現實的衝突折磨得嚴重失眠,每當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腦海中變成了一片可怕的空白,一種直覺已經使她失去了思想、意識完全被摔落在地上工人恐怖的眼神死死的鉗住。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心跳劇烈、胸口堵、悶氣、發慌、絞痛···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怎麼都不能平靜下來。
一頁頁的日曆被撕下,揉成一團丟掉,可面臨的事情卻無法丟掉。
為了證明自己一直以來秉持著的堅定信仰,在女性特有的感性思維下,便透過【開李明的倉,放三一協會的糧】這一方式試圖去重新堅定信仰。
開倉放糧過後,魚青雨終於睡了一個安慰的覺,但隨之而來她也必須面臨一個問題。
錢的事情怎麼辦?
怎麼辦?李明一定有答案。魚青雨想到。
可當她決定去找李明的時候,自己的主觀意志已經傾向於讓李明的意志主宰來為自己做決定了。
而人一但開始依賴的時候,便是屈從的開始。
·······
辦公室中,李明正在統計目前可以支配的流動資金數額,這關乎於下一步自己實現【康采恩】計劃的開展,桌面上放著的電話嗡嗡響著,但李明似乎並沒有去接通它的意思。
電話孤獨的響了一陣後便陷入了沉寂。可僅僅過了十來分鐘,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雖然李氏金融在近期內進行了大的組織架構變動,但是位於威尼斯大廈的辦公場所卻保留了下來,原先各種專案的辦事處也統一搬到了不同的樓層進行辦公,而唯一沒有變的就是屬於李明的辦公室。
敲門聲響了片刻後,李明低著頭在一份【關於螞蟻信貸透過吸收資金實現長遠發展的報告】上籤署了自己的名字,這才開口說道,“請進。”
辦公室的大門推開再閉合,魚青雨便站在了李明身前。
放下手中的筆,李明看向面前整個精氣神有了極大變化的魚青雨,揚了揚手中剛剛簽署的檔案,然後說道,“不得不說,人才確實不少,有人已經看出我要做什麼,已經先一步將策劃書寫好了。”
作為一個大型的公司,自然不可能光靠李小姝幾人就能撐得起來,而填充其中的更多的是面向社會招收的各類人才。
只不過,他們努力學習積累經驗,耗盡青春與經歷去實現自身的自我價值,化作了養料,為的是讓李家的家徽更加的閃耀罷了。
“我把錢給那些人按賠償發了。”魚青雨站在了李明的面前坦然說道。
放下手中的檔案,李明回答道,“我知道,然後呢?”
“項文曜執行官打你電話打不通,打我這來了。”魚青雨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問下一期工程款什麼時候支付過去。”
“你是中間人,錢我已經支付過了,沒道理再支付一次。”
“我知道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將錢賠償給他們了·····”知道自己捅了簍子的魚青雨,有些愧疚的看著李明繼續說道,“可那些人的賠償,你是不是也有一定的責任·····”
“既好聽又不需要成本的話誰都會講,但是你沒道理拿別人的錢來彌補自己良心上的虧欠。”李明撥開一顆糖果,不屑的開口說道。
“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叫你主人麼?”魚青雨咬了咬牙繼續說道,“你幫我解決這個問題,我就是你的了。”
李明沒在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將手中的檔案規整整齊,接著撥開一顆糖果放進嘴裡,“小天從公司挪走了五百萬進行賭博,為此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你是知道的。你是怎麼覺得你值那麼多錢,或者是什麼樣的想法,讓你覺得我會幫你?你有什麼價值,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