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高檔的餐廳中,文倉真一和妻子剛剛吃完飯,正在用潔白如雪的方巾擦拭掉了嘴角上的汙漬時,幾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就徑直的走到了桌前看著文倉真一說道,“文倉真一先生,你公司門口出現聚集,宗瑞我們聯絡不到,所以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好的,請讓我先送我妻子回去好嗎?”文倉真一緩緩說道。
“怎麼了,文倉?”看著面前一臉嚴肅的警察,芮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丈夫的狀態不像是遇到了麻煩或者困境,而更像是一種視死如歸的淡然。
“沒事,你回去吧,就是公司出了點小事情。”文倉真一不忍告訴妻子真相,所以用謊言安慰道。
放下了手中緊攥的餐巾紙,芮容緩緩站起身來,然後認真的看著文倉真一說道,“我們生活了十來年了,我知道你心裡有事,但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跟你去!”
知道妻子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不會聽從自己的勸誡,文倉真一隻能重重的嘆了口氣,隨即點了點頭。
離開飯店之後,夫妻二人便乘坐警車朝著海嘯公司駛去。
車上,芮容緊握著丈夫的手,不顧前排的警察緩緩開口說道,“能跟我說說嗎?”
文倉真一想了想然後痛苦的說道,“不能。”
“那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芮容紅著眼睛繼續說道。
文倉真一嘆了口氣然後說道,
“容兒,好好照顧自己。”文倉真一咬著牙說道,“你放心好了,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
“我不要你承諾我任何事情,我只想你好好的,我們這輩子已經夠不容易了,你真的要承諾我,就承諾我好好的好嗎?”芮容緊握著文倉真一寬厚而粗糙的手有些許激動的說道。
文倉真一一邊用食指的指肚摩擦著妻子的手背,一邊緩緩開口說道,
“老婆,原本想我們所要面臨的人生結局是註定失敗的悲劇,我實在是難以想象那是怎麼樣一種痛苦的結尾。
不過當後來有個機會擺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就知道如果註定原本會失敗,那麼現在值得一搏。”
“不要說了······”聽著這像是在交代後事的口吻,芮容一時間有些懼怕了。
文倉真一看著窗外掠過的光影,無視了前座的警察繼續說道,
“從某方面來說,我得到這份工作不是恩賜,是報復,是對這個不公平的世界的報復。為什麼辛苦了半生的我,比不上短短几個月的謊言?
這個時代就是一個屠夫,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你說我怎麼跟它講道理?
而且我已經沒有什麼可惜的,我已經不再年輕,沒有了熱血,而勤勞了一輩子除了汗水和眼淚什麼都沒攢下。
芮容,現在的我可能和你印象中的有些不一樣,或許之後你會從各種渠道上的新聞當中,看到有關於我的新聞,所以我提前請你原諒我。
你要記住的是,我一直知道自己是為了你而活,所以才能忍受任何生活,而這點從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