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話,最終被他給嚥了回去,但卻還是說道:“那肚子裡也是你的親弟弟呢。”
夏良發出一聲冷笑。
其實他這個親爹從始至終就這樣,只因為大哥幼年時給他長了臉,考上童生之後,他的眼裡就只有大哥了。
他確實不愛讀書,可是如果他們送他去,他也會去的,可那時候,家裡那麼困難,他向來是個懂事孝順的,所以就從來沒有提出自己的想法。
當時也覺得自己沒有讀書的天分,去了也是浪費銀子,還不如就像夏滿囤說的那樣,好好幹活供著他大哥讀書出人頭地,他也能跟著借光。
可是,二十多年的時間呢,他就像一頭老黃牛一樣任勞任怨。
那最後得到了什麼呢?
元氏害自己的妻子兒子,但他卻沒有為自己主持公道。
還說什麼……既然什麼事都沒有,那就算了吧……
從始至終,自己一家在他眼裡又算個什麼呢?
既然什麼都不算,那就別到他跟前來。
他不缺爹。
一想起聰明可愛又懂事的小兒子,想到其實這件事情也沒發生多長時間,如果不是他與孃親的縱容,元氏哪有那樣的膽子,而元氏有這樣的膽子,還不是一切都因為大哥。
夏良聲音淡漠,卻又帶著嘲諷:“當初元氏三番兩次害我媳婦,您可說我小題大做,拿著雞毛當令箭,哪個婦人不懷孕,怎麼就我家這麼嬌氣……那時候如果不是恰巧遇到朱神醫,你猜猜看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
夏滿囤臉色一下子變得漲紅,當初他確實說過這些話,而且還是語重心長的與他講,當時也說了很多。
那時候阿良老實悶聲地聽著,雖然不高興,可是卻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他自己都忘了,他這小兒子都記著呢。
夏良忽然笑了,聲音帶著陰陽怪氣:“哎喲爹啊,這輪到自己了,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還給她把把脈,怎麼就那麼嬌氣,再說了,因為這事兒,到這時候還不休息,你的精神頭可真不錯。”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不過就是讓大丫給給她把把脈,怎麼就不成了?”
“我家女兒是聖上親封的郡主,如今還是女子皇家學院的副院長,她不是大夫,她也不會給孕婦把脈,她每天那麼辛苦,我這當爹的很心疼,我想,爹您老人家肯定也能理解我的心情,畢竟,您也是做爹的嗎?”
想得美,給她把脈,滾一邊去吧。
真當他女兒是一般人嗎?
憑她也配!
別以為他猜不出來,如果沒有這女人添油加醋,煽風點火,父親未必會來。
夏滿囤氣的騰一下就站起來,顫抖的手指著夏良:“你這是想成心氣死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