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裡,陳氏坐不住了。
她連忙站起來,一個勁兒的賠禮道歉:“我就是隨口一說,鄉里鄉親這麼多年了,你們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我的嘴是不好,但是我沒有壞心眼,說到底是我們偏心眼兒了,只想著那三個兒子,真是對不住了,親家,這和大丫真就沒關係。”
說到這裡,陳氏還抹起了眼淚:“我不知道你們家是什麼樣的,可我這做孃的呀,不知道怎麼的就心疼,那頂不起門立不起戶的三個兒子,四郎從小到大就沒讓我操心過,可那三個不爭氣的,我這做孃親的不為他們打算,他們三個那日子能過得下去嗎?”
夏良臉色緩和了一些,冷冷的哼了一聲。
連氏在那皺著眉頭道:“既然你是為了你三個兒子打算,那四郎和我女兒少不得要受委屈了。”
陳氏連忙說道:“我手裡的好東西都給大丫留著呢,也是給他們的補償。”
隨後又連忙接著說道:“你們放心,以後他們小兩口就關起門,過他們自己的小日子,我這當婆婆的絕對什麼話都不說,什麼都不管,他們高興怎樣就怎樣……”
一直沒吭聲的夏二姑這時候還是說話了,聲音帶著嘲諷:“沈嫂子,你這算盤打的可真精,你那王府怎麼來的誰心裡沒有數啊,自古以來就沒有聽說過誰家兄弟可以分弟弟家產的。”說到這裡,夏二姑也生了氣:“沈嫂子,這事做的真不地道,你也就是欺負四郎心地善良對你們孝順吧,這哪是分家產呢,要是分家產還能給他留點兒,這是淨身出戶吧。”
陳氏一聽,慌忙的擺手:“沒有沒有,我這裡的東西都給四郎留著呢,保證不給別人。”
夏二姑嗤笑出聲:“雖然四郎是你兒子,可話說回來了,你手裡的東西不也都是你四兒子給你的嗎?你那三個兒子做什麼了?”
陳氏臉色漲紅,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心裡也有些羞惱,可自己站不住理兒,能有什麼辦法?
她還不敢與他們撕破臉,這要是撕破臉了,夏良找來四郎死活不讓搬出去,那他的四兒子還真就會反悔。
所以只能忍著心裡的怒氣賠禮道歉,夏良對媳婦和妹妹使了個眼色,見好就收吧,別弄到最後這麼好的事兒就黃攤兒了。
陳氏滿頭大汗的離開了夏家站在門口,雖然心裡懊惱,可臉上還是帶著笑容。
別管怎麼的,她也算是給她三個兒子掙了一份偌大的家產。
坐在馬車裡的陳氏心裡也不怎麼得勁兒,耳邊回想著夏家人的話,眼底裡也帶著一絲溼潤,她伸出自己的手,是啊,十個手指頭伸出來還有長有短呢,她偏向那沒能耐的不也正常嗎?
誰家不是如此呢?
想到這裡,心裡的愧疚一下子就淡去了。
出於禮節,當然要送陳氏到大門口的。
等她的馬車消失不見了,這三個人才回了院子,索性就坐在涼亭說話。
夏二姑對現在的沈家很是看不上,鄙夷的說道:“這好日子沒過幾天,你看看她家那三個兒子,除了老大,老二老三都娶了幾個小妾了。”
連氏其實也沒想到,這也不過是這半年多發生的事兒,聽說已經有好幾個懷孕了的。
這可真是一朝富貴,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而且還聽說那攝政王府後院經常吵架,二郎媳婦性格老實。被那幾個小妾欺負的哭哭啼啼的。
陳氏本來也沒什麼見識,所以做事兒不公平也沒章法,後院經常亂糟糟的,四郎跟桐桐能搬出去,那簡直是菩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