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露晚繼續數落道,“本就是要燒的東西,燒了也就燒了,可她是怎麼燒的,灑掃不小心弄溼,想烘乾給燒了,她怎麼不笨到把自己給燒了。”
聽到來來去去的“燒”字,就連顧露晚行為粗鄙、言語粗俗,甚至對他不甚恭敬,都和顏悅色的蕭風奕,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
顧露晚看到蕭風奕突然沉下的臉,也不再一味逮著那灑掃的宮女念,又說起那掌事的宮女。
“還有她,連一個粗使的宮女都調教不好,留在臣妾身邊,能替臣妾分憂嗎?”
說著,顧露晚又用手指指著其他人,“這一個、兩個的,又能聰明到哪裡去。”
“皇后既然看不上,朕叫周齊海再送些伶俐的過來。”
蕭風奕語調平淡,放在大腿的手,卻再暗暗使勁。
跟著進來,候在蕭風奕旁邊的周齊海躬身頷首應了。
這事也不好耽誤,周齊海怕這些人再留在皇后面前,讓皇后再鬧出其他么蛾子。
頷首請了旨,預備將這些先帶了下去,再挑三四個來,先應付過今夜,再仔細著挑。
出去沒多久,周齊海就又進來了,附在本有些坐不住的蕭風奕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蕭風奕坐定,吩咐道,“將人帶進來,皇后也應該知道。”
顧露晚聞聲好奇的看向蕭風奕,不知發生了何事。
得到旨意的小太監頷首走進來,叩見過皇上皇后,將靖寧侯顧延回都城路上遇到流匪,和現下情況說了。
話到這,蕭風奕就出言打斷,問顧露晚可想回城探望靖寧侯。
顧露晚自認清蕭風奕的真面目,就會追究他一言一行的深意。
此時擺明都城還發生了更大的事,蕭風奕想回宮就近處理,卻因剛應承了在離宮陪她,不好改口,才作出體諒皇后、關心國丈的模樣。
但顧露晚在離宮,還有未盡之事。
一來,她讓碧珠溺斃,除了消除自己的隱患,及達到構陷華寧夫人沈氏的目的。
更深一層,是她想逼沈氏親自出手,好讓她來個人贓並獲,徹底解決掉沈氏。
但她不清楚沈氏有幾分能耐,那她自要處於對方相對比較好下手的地方,引誘沈氏儘快出手。
二來,離宮離皇城畢竟有段距離,她在離宮作妖,更易讓周齊海應對疲乏,便於她挑個無法全然被他們控制的人在身邊。
三來,她想等一個人,看他會不會來找自己。
“皇后。”蕭風奕喚了聲處於糾結狀態的顧露晚。
顧延剛在顧露晚面前維護完沈氏,顧露晚被寒了心,對這個“父親”的關心自會打折扣。
她微咳兩聲,裝作負氣道,“臣妾身體還虛著,父親左右只是受了些驚嚇,人無大礙,相信有陛下回宮坐鎮震懾宵小,便能安他的心。
至於臣妾,還是想留在離宮泡幾日湯,養好身體再回。”
蕭風奕也不過多推拉,體貼道,“都依皇后。”
看蕭風奕臉色,杜武想必會跟著一併回去,不會再查她與碧珠落水一事。
也不知是哪冒出的流匪,給她送了份這麼大的禮。
這時吹了半宿冷風,剛出摘星酒樓的貴公子,正巧打了個響亮噴嚏,惹得身後跟著的侍衛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