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意不算太差,但如果讓顧露晚發現是他做的,只怕……
蕭風淺不厭其煩將白子捻起來,放在另一處,“換一個。”
長清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棋風有那麼差嗎?以前不照樣下,都沒見這人這麼挑剔。
電光火石間,又一個主意出現在了他腦子裡。
“她會下棋嗎?”
傳聞中的顧四姑娘,女子八雅無一精通,現在自然要重新評估。
利用無辜,和自己親自上,還是不一樣的。
蕭風奕少有的認真,“你讓我借下棋時趁機一試,不過試隨時可以,為何非要?”
“她在你面前並不賣傻,應不會隱藏實力。”
長清唇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至於下棋,當然是想看看她的棋風與……顧姑娘的,有何不同。”
差點,又叫錯稱呼了,長清鬆了口氣。
顧露晞對弈十有八負,自稱棋藝疏鬆,故而常執白棋下先手。
但其實她棋風平和,棋路堅實,就猶如眼前這盤棋,不到最後,黑子永遠不知能不能贏白子。
也正因如此,蕭風淺與長清對弈,才不爭誰高誰低,就猜子,讓猜贏的人執黑先下。
彼時的顧露晚在承恩宮,亦是拿著棋譜,在獨自鑽營。
斐然不知她是研究棋譜入了神,還是在等人,平時這時候,皇后基本都歇息了。
或者說是她更想知道,皇上會如何對待,這位血腥殘忍的皇后?
想到白日那血腥場面,斐然不覺就呼吸急促,越想越害怕。
顧露晚一聲“斐然”,嚇得她整個人就是一彈。
顧露晚不解的目光望過來,斐然已經跪到了地上。
“奴婢該死。”
孩子嚇得不輕啊!
顧露晚將手中的茶盞遞了出來,“茶涼了,去換一杯來。”
虛驚一場,斐然忙舉起雙手接過。
顧露晚目光轉向窗欞,外面有廊燈,有月光,些許昏暗,看不出夜色深幾許。
“現在幾時了?”
斐然答道,“回娘娘,已近子時。”
“哦。”顧露晚放下棋譜,“那歇了吧!”
斐然疑惑,“娘娘不等陛下了嗎?”
話一突口,斐然方知自己多嘴了,頭埋得更低。
顧露晚一笑,“他不會來的,明日本宮去議政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