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靈兒那樣的人家你又擔心壞了名聲,不願娶。總之,因為王家作梗,也因為你覺得提親的人家看著各種不合適,你的親事才耽擱到如今。
但趙家小姐呢?她很合適你,王家不敢攔著她家說親的。你娶了她,以後不管是科舉還是舉業,都會好走許多。”
鄭同臉上露出無奈,“文弟,你總不著家,我們坐在一起說話的功夫也少,你大概不知,我那恩師和趙縣丞家以及趙家政見不和,素來不對付。所以,如非迫不得已,我不會娶趙家小姐的。”
鄭文挑眉,“這麼說,你動過娶人家的心思?”
鄭文說中了鄭同現時的心思,鄭同沒再看他,而是嘆了口氣。
“最近才起的心思。你也看到了,對方似有意於我。若是許家此次在京城的門路走不通,我會娶對方的——許家,到底幫我許多,我不好看著他家敗落。”
“為了救許家,所以娶對方?”
知道他為何會這麼做,鄭文諷刺一笑,“那樣也好。到時你舉業有成,我家的門庭也換了。家裡的狀況,娶了這樣有助力的嫂子進門,也會改善不少。”
為了改換家族門庭,十年寒窗苦讀,最後卻敗給了權勢。這是鄭文此時的心理,這也是為何他要諷刺一笑的原因。
有了如此對趙蕊兒不公平的想法,顯然很是卑鄙。鄭同面無表情地接受了鄭文的諷刺。
“天下沒有隻得到而不付出這樣的好事。如此,我,指不定要把自己賣給趙家了。那麼如此這般,家裡還是需指望你和阿彬。你回來好好讀書,行不行?”
鄭文繼續諷刺一笑。
“等你將人娶到手再說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否將對方娶到手,那需要看對方父母的意思的。往咱們家提親的人家,可從來沒有高高在上的趙府,顯然人家父母沒看上你。
再說了,反正改換門庭就是了,管他是怎麼改的。你即便將自己賣給趙家,只要取了進士,依然是改換門庭,何懼家裡沒指望呢?”
鄭同再次嘆氣,“我如此,到底不光彩。我不想百年後,家族被人這樣提起。我還是指望你和彬兒——”
鄭文以一副無所謂的姿態,打斷了堂哥的話,“沒發生的事情,說再多也無宜。”
看到以這樣自汙的方式勸不通鄭文,鄭同則轉了心思又道:“二嬸一介婦人,在家獨木難支,你回去幫幫她。你如今跟著徐雅,知道她做的是什麼買賣。她那買賣需要山貨核桃。
正好家裡那邊也有山貨核桃,你將收山貨的事情告訴族裡大爺爺,讓他組織族人做起這種庶務買賣,將山貨核桃一部分賣給像徐雅這樣需要核桃的買賣人,一部分則能買給南來北往的過往客商,你跟著參與。
如此,你也能賺了錢,有錢就好讀書了。酸棗,枸杞甚至毛皮等這些山貨皮毛,你也可以幫著族人收來賣給藥鋪子和過往客商。
總之,這些零零碎碎的倒賣掮客生意,看起來還是有賺錢的希望的,就是辛苦些,進項也需日積月累才能見到些錢。但好歹是自己的買賣,不像給人作工,還需看主家的臉色。”
聽到鄭同這心裡的打算,鄭同猛然間看向對方,“這些買賣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徐雅的身世,以及徐雅這些日子所做之事給他的提示。
他知道徐大力就是如此起家的,只不過對方是單打獨鬥,他卻自小讀書承恩依仗族裡幫忙。
家裡落敗後,很多次他讀書的費用及趕考的路費盤纏,都是族裡大爺爺牽頭幫忙湊給他的。
但事實上,族裡除了原本的他家,也沒誰家特別寬裕過。
所以他才將這買賣說給族裡去做。再者,一個族裡做這買賣,總比一個人單打獨鬥做更輕易些。
許家就是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