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剛剛被薛文瑞驚嚇到了,心緒起伏,直到幾息之前,他才發現薛文瑞不知為何,竟連靈氣盾都未撐開,這可是一個致命的弱點啊!或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下毒好機會!
他服食過解藥,如今藥效仍在,可對方卻沒有解藥,而兩人相距又是如此接近!應學文的身軀因為心情激動,都有些顫抖起來。
應學文這次掐訣的時間特別長些,隨著掐訣,四周狂風吹起,飛沙走石,迷亂人眼。
“嘿!”應學文一聲低喝,四周的狂風猛地擴散,可卻未卷向天靈門弟子,反而將薛文瑞和他都包在其中。
隨後,應學文衣袖一揮,一道烈風從衣袖中噴出,帶著密密麻麻的紫色粉末,撲向薛文瑞。
“咦!”薛文瑞面露驚訝,他早看出應學文的古怪,卻沒想對方首先向自己出手。
略一愣神,那濃烈的粉塵便到了跟前。
一見到那粉塵的顏色,薛文瑞便知道這粉塵應該是一種毒藥,沒想到這應學文竟然和自己一樣,喜歡用毒。
不知為何,他沒有施展“銀月虛空步”,任憑那紅蟾丹的粉末落在自己身上。
應學文見到自己竟然得手,臉上先是一怔,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等到再一次確信,才欣喜若狂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應學文的笑聲非常舒暢,非常盡情,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在興奮地顫抖。就像是重獲自由的小鳥,就像是得到釋放的犯人,就像是逃離獵人追捕的動物。
近二十年的壓抑、近二十年的苦悶、近二十的憋屈,如今全都一掃而空。
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幾十年都沒有這麼高興了,只有在七歲那年,一直身份低微的他,因被查出修煉天資非常不錯,家族中人人都用炙熱的目光看著他,人人都給他送禮物,他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欣喜。
如果可以,如今的他很想盡情地叫一叫、跳一跳、跺一跺腳、甚至在地上翻了個跟頭,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快樂。
應學文仰天長笑、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睜不開眼,他足足笑了有半盞茶功夫。
等他終於笑累了,想看一看被紅蟾丹侵蝕的只剩下一副骷髏的薛文瑞時,他睜開了眼,可隨即卻愣住了。
薛文瑞一點事情都沒有,他正將身上的最後一粒粉末拍去。他的面板仍舊那樣光潔,他的氣色仍舊那般飽滿,他的笑容仍舊那般令人討厭。
見到應學文看來,薛文瑞猥瑣一笑:“應師弟,你有什麼喜事麼?難不成你又岔氣了?”
應學文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胸口一熱,剛才的反噬再也壓制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
“哎吆,應師弟你這是怎麼啦?咱倆情誼深厚,可見到師兄我也不必這般激動吧!”薛文瑞一臉關切地說道。
“噗!”應學文的嘴巴很不爭氣,又噴出一口鮮血來。
第一口鮮血,那是從喜悅的天堂驟然落到了悲傷的地獄,落差過大導致的。而這第二口鮮血,卻是活生生給薛文瑞的話語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