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瑞依舊在吞服靈藥,如今的他已經沒有心思去關心,靈海之樹什麼時候會突破,只是想著早些將這數不清的靈藥給吞服完。
每吞服一株不認識的靈藥,他就要停上二十來息,用神念檢視一下“板栗”的反映。因為他害怕自己吞服的是毒藥,若是“板栗”不能消化,或消化不急,自己就有可能一命嗚呼。
這四千多株靈藥,足足有六百來種,他能認出小半,所以不得不小心為上。
這倒不是說他對靈藥的見識不多,他這水平已算得上非常不錯,這還是因為當初公羊奇思給他吞服過太多靈藥的緣故。畢竟若不是煉丹師,沒有記誦過《靈藥典》之類的書籍,要將隨手採到的丹藥認出來並不容易。
可這樣一來,吞服的速度又被延長。薛文瑞估摸著,要將所有靈藥全部吞完,大概需要二十來個時辰。
二十來個時辰對於如今的天靈門弟子而言,實在是有些漫長,因為其他門派的修士和魔修隨時能夠到來。為了天靈門弟子的安危,他不得不一邊全力散出神念,感應著四周的動靜,一邊吞服靈藥,做得好不辛苦。
時間過去了近十個時辰,石室外的“蝕日蒼炎陣”也終於消停下來。
不是因為大陣崩壞了,而是因為靈石消耗殆盡了。
椒泰拿著一個空空如也的儲物袋,一臉茫然,鉅額的靈石送到他手上,連一日都沒有過去,轉眼就沒了,他有些難以置信,更感到了心酸。
心痛得多了就容易發酸。
二十萬靈石哪,能買多少丹藥,能讓多少弟子突破,能配備多少法器,可就這般白白讓大陣空轉了十幾個時辰,耗費掉了。
同時,天靈門弟子也選擇了收手,因為他們發現丹藥消耗得太快了,如果這般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又會成為一個個窮鬼。
他們窮怕了,再也不想回到以前的日子,所以,他們對儲物袋中的每一粒丹藥都很珍惜,都希望發揮它最大的作用,見到大陣難以為繼,他們便很自覺地退到一邊。
當所有人都感到鬱悶之時,太陽心火是高興的,因為如今的她個頭並沒有繼續變大,可已經脫離了魂火的範疇,離實質的火焰已經差不了多少了。
當初她沒有離開薛文瑞,還有一點考慮,就是身為魂火的她,躲藏在薛文瑞的神海之中能夠得到不斷的滋養。而若是離開,則必須在最短時間內找到可以寄身的火焰,否則就會慢慢散掉。
如今,她的身軀仍然有些透明,可即便是凡人,也能一眼看出來,這是一朵火焰。火焰上的五官也清晰了許多,只是火焰不斷在那兒飄蕩,五官也在不停晃動、不停扭曲,讓人看不真切。
太陽心火咿咿呀呀地唱著沒有詞兒的歌曲,同時還在那裡不停地扭來扭去,像是一個在自編自舞的孩童。
只是她的聲音很低,低得連靈晶境大圓滿的孫若菱都沒有聽見。
太陽心火是個乖孩子,她玩耍了一番,不待薛文瑞吩咐,便很自覺地飛向他所在的石室,悄無聲息地破開被萬符師佈置了重重禁制的石室牆壁,停在薛文瑞身前。
薛文瑞早已覺察外邊的變化,他飛出一個儲物袋,交給椒泰,讓他將各個陣眼的靈石補齊。
椒泰茫然地接過儲物袋,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深怕再次見到令他震驚的一幕,自己那脆弱的心神不能接受這連番的打擊。
等見到其內只有幾萬靈石,他的心神舒緩了一些,彷彿自己又變回一個正常人,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薛文瑞又傳音交代沫劍晨幾句,讓那些懂得陣法的弟子,將“蝕日蒼炎陣”維護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