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沒事了!我們可以出去了!”王奇欣慰說道:“來!我扶你起來。”
經過二十多天的水下折磨,此時楊帆隱約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都被淘空了一般。在王奇的攙扶下楊帆站了起來,來到邢烈跟前。
“你是綠島水牢生存的第一人!”邢烈望著一臉疲憊的楊帆沉聲說道。
“這個名號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楊帆答道。
邢烈乾笑幾聲,接著指著滿牢籠的屍骨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帆轉頭望了望牢籠裡遍地的骸骨和一個個骷髏頭,緩緩說道:“他/它們本來就已經屍骨不全了,又何必讓他/它們待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呢?入土為安難道不好麼?所以我準備把他/它們帶出水牢安葬在外面。”
“嗯~!?”邢烈一聲質疑。
後面的幾個衛兵似乎立刻心領神會,其中一個立刻竄了上來站在楊帆和王奇面前,大喊:“你是什麼身份?別忘了你是一個囚犯,在這裡你沒有任何權利自主做任何的事情!”
楊帆冷笑幾聲,緩慢的頭轉向那名大吼的衛兵,眼神中流露出嗜血的兇光,那是地下數天暗無天日的生活和與死亡為伴的冤魂賦予楊帆眼神無比的冷酷,這種地獄的兇光立刻讓那名衛兵倒退好幾步,因為它真正感覺到了死神的威脅。
而在它的眼中楊帆也許要比死神更可怕,楊帆披到肩頭的長髮猛的揚起,一臉兇狠的說道:“如果你也有一天也像他/它們一樣躺在這個冰冷的巖洞裡,你還會這麼說話麼?還有你記著,今天如果不是刑獄長在這裡,我一定會讓你躺在那個巖洞裡、讓你感受一下那裡的陰冷!”
“你…!”衛兵現在是徹底的被楊帆給嚇住了,話說了一半就再也不敢說了。
“奇哥,麻煩你把上衣脫下來!”楊帆說道。
“哦!好的!”王奇微一詫異,接著把自己的上衣脫給楊帆,自己則光著上身站在楊帆旁邊。
楊帆沒有理會邢烈和它身後的衛兵們,自己徑直來到牢籠邊把掛在牢籠之上的十八個骷髏頭,把能裹在衣服裡都放在裡面,剩下牢籠裡面的骸骨有的裝不下楊帆就讓王奇懷裡抱著。接著楊帆和王奇的懷裡都抱著一堆的骸骨站在邢烈面前,楊帆沉聲問道:“刑獄長,我可以出去了麼?”
邢烈微微一笑,一擺手示意可以出去。
楊帆衝邢烈微點一下頭,然後就和王奇大步走出了地下水牢,邢烈後面的幾個衛兵連忙跟上。
“刑獄長,您這……”
邢烈一擺手制止那名衛兵,只說了一句:“他連死都不怕,你還指望什麼能夠威脅到他?”說完,邢烈帶著人浩浩蕩蕩的走出了地下水牢。
當楊帆腳步剛到地面的時候,正是正午的時候外面太陽高照,楊帆好半天才適應了外面的光線,接著和王奇二人懷抱著一堆的骸骨朝綠島廣場旁邊一塊空地走去。
此時正是綠島犯人操場放風的時候,幾乎所有的綠島犯人都在操場之上。大家幾乎在同一時間看到楊帆和王奇一同從地下水牢那邊走了出來,儘管大家都不認識楊帆,但是這些日子王奇的嘴裡卻總是提到楊帆的名字,所以和王奇十分熟悉各個勢力都知道綠島有楊帆這個人物,而且這個人就是打敗九號院的那個地球年輕人。
操場上的所有人都圍靠在鐵絲網旁邊,望著楊帆二人懷抱著一堆骸骨朝一塊空地走去,那裡是綠島上面唯一的一塊綠地,上面種著些許植物花朵。
操場上數百人此時寂靜無聲,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望著只穿著短褲一頭長髮披肩的楊帆,和光著上身的王奇手捧著一堆骸骨放在草地上。
有的人衝楊帆二人指指點點,也有的人在竊竊私語,更有的人似乎已經猜到楊帆二人手中的骸骨何處。
在那塊綠帶旁邊有一個鋤草的小鐵鍬,楊帆拿著鐵鍬跪在綠地上面就開始挖了起來,王奇則把所有的骸骨整理好,有的勉強還能拼出一個完整的軀體,但是更多的則是殘缺的。
“算了!咱們盡到心就可以了!”楊帆衝王奇說道。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王奇答道。隨後王奇幫著楊帆在綠地上挖一個坑,接著二人把地上的所有骸骨都埋在綠地之下。
當二人合上最後一捧土的時候,楊帆悠悠說道:“雖然不知道各位兄弟的大名,但是能在水牢裡見面就是緣分。我能為各位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如果還有下輩子請各位兄弟好自為之吧!”
說完,楊帆和王奇跪在土堆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在楊帆的眼中知道死在地下水牢裡的犯人不知道有多少,自己能帶出來的也許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骸骨被海水衝到了巖洞之外。而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死者為大,所以楊帆二人給埋在這裡的犯人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當楊帆和王奇二人磕完最後一個頭站起來的時候,身後操場上面的所有犯人幾乎同時爆出一聲好。當楊帆和王奇二人轉頭望向他/它們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舉起雙手在高空使勁的鼓著掌。
邢烈看到了這一幕,眼中寒光一閃而過。
儘管楊帆安葬的犯人骸骨只是死去犯人的一小部分,但是楊帆的這一做法無意為綠島的各個勢力樹立了難以破除的良好印象。
在綠島地下牢房生存天數最多的第一人,現在又把多年來死在地牢裡的犯人骸骨帶了上來讓他/它們得以入土為安,楊帆不知道自己和王奇的這一舉動引起多麼大的轟動,使得楊帆在綠島各個勢力中間樹立了牢固的威信,也使得楊帆在綠島的聲望達到了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