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前方的綠地上。
“那道猩紅的光芒是?”斯摩格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望向下方廣場的方向,眼中閃爍著驚疑不定的神色。
神殺槍-岡格尼爾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白獵人想不注意都十分的困難。而且莫名其妙的,斯摩格在看到那貫穿天地的血色光芒後,腦海中第一時間就冒出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夏洛克!
“怎麼可能,他的實力怎麼會……咳咳”
可能是由於剛才沙鱷魚的攻擊擊傷了白獵人的內臟,斯摩格一口鮮血咳了出來,他急忙伸手擦拭,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
路飛看著一旁在大雨中神色極為萎靡的白獵人,定了定神,隨後有些關心的問道:
“喂,你不要緊吧?用不用我讓喬巴來給你治療一下?他的醫術相當棒哦!”
“治療?我?”斯摩格聽到這,堅毅的臉上佈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是海賊,我是海軍,我們是水火不容的敵人啊!”
“可是,話雖如此……”呆貨船長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微笑:“我卻覺得你並不是個壞人啊。”
在路飛眼裡,沙鱷魚絕對是個壞的不可就藥的傢伙,而與沙鱷魚敵對的白獵人自然就是好人了,呆貨船長明辨是非的方法就是如此的單純。
“不是個壞人?”斯摩格愣住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世上居然會有想幫助海軍的海賊。
(該說他是個笨蛋呢?還是說他的胸懷太寬廣了?)望著身旁的草帽小子,斯摩格一臉的複雜。
就在這時,遠處將克洛克達爾掩埋的碎石堆中突然傳出一陣宛如夜梟般的笑聲,在嘩啦啦的雨聲中,極為的滲人。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我自己都快忘記了,原來我的鮮血,味道是跟別人一樣的啊!”
隨著一陣碎石的翻湧,沙鱷魚顫顫巍巍的從一片廢墟中爬了起來,被溼漉漉的大衣包裹的身軀纏繞著猶若實質的驚人煞氣。
路飛與白獵人臉色一肅,急忙凝神戒備。
克洛克達爾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低聲喃喃道,宛若惡魔的低語。
“多少年了,我終於又體會到了,受傷的滋味。”
確實,自從來到這個沙漠之國後,沙鱷魚就再也沒有受過傷了,即使是不久前跟西索這個在中將中實力都屬於拔尖的海軍中將交戰,他都是佔盡了上風,但是現在卻……
“哈哈哈哈……”猖狂而又充滿暴虐的笑聲。
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打的直吐血,克洛克達爾再次肆無忌憚的仰天大笑,也不知道他是在嘲笑輕敵的自己,還是在嘲笑那自不量力的草帽小子。
亦或者,兩者都有。
“你這個混蛋鱷魚,腦子是壞掉了嗎?”路飛呆頭呆腦的皺眉道,他實在是不明白沙鱷魚在被揍後為何會笑。
“不對勁……”聽著沙鱷魚的笑聲,白獵人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一股莫名的寒意湧了上來。
“哈哈哈哈……不要在開玩笑了!!!”猖狂的笑聲戛然而止,克洛克達爾語氣驟然一轉,他披散著頭髮,一臉猙獰的低頭望向遠處的二人,陰森森的雙眸中那滔天的殺意,就像是一隻即將撲向獵物的鱷魚一般,冰冷而又暴虐。
“這該死的雨!該死的海軍!該死的草帽小子!該死的妖術師!該死的……”
沙鱷魚一邊如中了魔障般似得喃喃自語,一邊緩緩的將自己的右手放在了充滿積水的石磚上,接著,克洛克達爾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
“你們,全都給我去死吧!!!”
-侵蝕輪迴!
刷!
就像開啟了什麼開關似得,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氣勢從沙鱷魚的身體衝四面八方擴散開來,緊接著,漫天的雨水,石磚上的積水……一切跟水有關的東西,都像是被一塊無形的海綿吸收走了,就連原本因下雨而水潤的空氣都開始變得乾燥起來。
砰……如同重低音一樣的轟鳴聲。
王宮的前方草地突然開始不安的震顫起來,堅硬的石磚開裂出道道猙獰的裂痕,綠地上的青草被吸乾水分後瞬間枯死,接著轉化為漫天的細沙,捲起洶湧的颶風,向那個正處於沙暴中心的男人匯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