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宗慶;“行,知道了。”
想著譚奶奶能好起來,結果卻是一天比一天差。
譚奶奶這邊不能動,老三媳婦和老四老五那邊就通電話了。
不是她們不講究,可怎麼侍候?
誰都知道不能動意味著什麼,誰能去侍候吃喝拉撒睡?
“二嫂家請了保姆,那咱們也不能說閉眼不管,一家拿點錢吧。”
說一點不掏,這好像挺不是人的。
那就一家出點唄。
可誰都不肯開這個頭兒說拿多少錢,拿多少合適?
拿五百?好像也夠。
拿一千?
那她們不幹啊。
幹啥一個月用那麼多錢啊,再說他們一個月才賺多少錢。
商量來商量去,一家一個月五百。
錢齊好了,然後回了農村。
顧長鳳既然接了譚奶奶這個燙手山芋就沒打算往外扔。
還是將心比心。
就當是留個念想吧。
人把錢送過來,顧長鳳客客氣氣推了,但人硬給,她也就要了。
要了這錢不是給老太太請保姆的,而是用來給老太太買吃的,想吃啥就吃啥吧,反正兒女都給錢了。
譚奶奶作人!
天天哭。
早上早上哭,半夜半夜哭。
她哭自己命不好。
她不是要折騰顧長鳳,她就是覺得兒女對她不好,她命也不好。
好好的,她以為自己會安度晚年,結果不能動了。
這不能動,早晚都得死啊,她怕死。
也怕顧長鳳和她計較,萬一覺得自己曾經對她不夠好,現在不管她呢?
人生病了,成天躺著,腦子就想這些了,想來想去,想的腦仁都疼。
哭顧長鳳,怕顧長鳳虐待她。
顧長鳳還是那副脾氣,和老太太也講了,你就好好養著,咱家啥也不缺,沒人虐待你。
可譚奶奶不肯聽。
她這一折騰,把吳湄又折騰病了。
吳湄是嚇的。
當時那麼一摔,你說就她和張嫻人在屋子裡啊,那講不清的。
現在老太太這樣,吳湄也擔心其他的兒女覺得是她害的,你說她血壓原本就不穩定,一上火又躺下了。
譚菲時不時跑回家看她媽。
譚宗峰得上班,顧不上吳湄,可吳湄這情況挺危險的,你說住院吧,那就是血壓高,住不住就那麼回事兒,不住吧怕在家裡有事情,譚準指望不上,那就得指望譚菲。
譚菲是上班之前到家看一眼,中午過來吃個飯,晚上下班之後再打通電話,確認她媽是沒有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