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幾秒,還是沒有回頭,推門進去。
冷冷清清的辦公室裡,何雨霜坐在了位置上。
她沒有處理那些堆在桌子上的檔案,也沒有開啟電腦,就只是這麼坐著,開始回憶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她努力的想要把過去的一點一滴拼湊,卻發現這些事情全都碎成一片。
很多人的形象在何雨霜腦海中翻轉,最後卻合攏到一處,形成了一幅恐怖的畫面。
那幅畫面裡,她赤裸著身子,在地上爬行。
而周圍的人都在放肆而扭曲的看著她,放聲大笑。
其中笑的最狠的就是陳陽。
他似乎是惡魔頭子,帶著全天下的人來看何雨霜的熱鬧。
而何雨霜在他面前,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陳陽就像一位不可戰勝的對手一樣,永遠冷靜,永遠強大,永遠無情。
而何雨霜自己,在他面前是如此的軟弱。
腦海中的笑聲越來越響,何雨霜伸出手指,放在自己嘴裡,緊緊咬著,似乎想要靠疼痛來驅散那聲音。
這種做法很管用,有那麼一陣子,何雨霜感覺不到別人在笑話她了。
但疼痛和腦中的幻覺就像是在拔河一樣,短暫的疼痛過後,夢魘又至。
何雨霜想要更劇烈的疼痛,她開始更加用力的咬自己的手指頭。
可這種痛,劑量不夠。
她陷入了瘋狂,拿起了桌子上的美工刀。
先割手指,再割手掌,最後划向了自己的手腕。
每一次鋒利的刀鋒劃過,何雨霜都能感到一絲清醒。
越是接近死亡,她就感覺越是撿回了自己的一分尊嚴。
此時她似乎懂了,為什麼古代那些受辱的女人都要自殺以證清白。
因為這是對汙言穢語最強有力的回應。
她想通了,只有自己死了,那些人才會停止議論自己,只有自己死了,他們才會刪除那些影片。
手中的刀,割的更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