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內堂裡傳出呂沉的聲音,沈怡又揉了揉黃犬的頭,這才起身帶著閨蜜走進後院。
與爺爺孔臨江正襟危坐的孔靈兒看著進來的兩名少女,臉色突然一寒,眉頭一豎想要說話,可呂沉就在身前,孔靈兒沒敢太過貿然,但美眸已經佈滿了冰霜。
孔臨江的神情也是多半如此,只是掃了一眼進來的兩名年輕姑娘並沒有說話,但無形之中的氣勢已經繃了起來。
再見孔靈兒與孔臨江,小雅臉色又難看了幾分,躲避著祖孫二人凌厲的目光,抿著嘴低著頭跟在閨蜜身後一步步往前挪動。
“呂道長。”
沈怡走在身前,朝呂沉深深施禮。
提壺斟茶的呂沉先是一怔,旋即淡笑道:“是沈小姐啊,好久不見。”
孔臨江祖孫二人互視一眼,眼神有些意外。
認識?
認識還在門外說那麼難聽的話?!
“是啊。”
沈怡有些感慨的一笑,還記得上次來時,呂沉說她身上有陰邪之物時,自己還曾給他扣過一頂神棍的帽子,想想就感覺可笑。
沈怡收了思緒,看著呂沉神情有些為難:“呂道長,這次來是有事想要麻煩您……”
說著,沈怡拉了拉閨蜜的衣角,小雅回過神來,朝呂沉彎腰施禮:“呂道長好。”
年輕姑娘又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祖孫二人,神情有些猶豫:“孔……孔先生、孔小姐好。”
孔臨江自顧自的捻起茶盞,細細品著其中的香茗,對年輕姑娘的聲音置若罔聞。
“哼。”
孔靈兒的城府自然是不及爺爺孔臨江那般深沉,壓不住心裡的怒氣冷哼了一聲,冷著臉轉過頭不再看二人。
小雅看著孔靈兒的神情,想要說些什麼,可又是欲言又止,目光閃爍的低下頭。
呂沉掃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年輕姑娘,低頭斟茶道:“沈小姐是想說這位姑娘的事吧?”
沈怡怔怔的點了點頭,疑惑道:“您怎麼知道?”
但說完之後,沈怡又有點後悔了。
自己這話問的毫無作用,以呂沉的能力要是不知道這些,反倒不對了。
呂沉輕輕一笑,隨口道:“這位姑娘被邪煞之氣衝撞了三魂七魄,導致原本的隱患提前爆發了。”
“原本的隱患?”
沈怡有些不解的抬起頭,低聲問道:“呂道長雖說的隱患是什麼?”
小雅的目光也投向呂沉,眼神有些不解。
呂沉為自己與孔臨江添滿茶湯,緩緩將手中茶壺放下,望著小雅淡淡吐出兩個字:“嬰靈。”
“嬰靈?!”
沈怡、小雅、孔靈兒幾乎都是一怔。
唯有孔臨江微微蹙著眉頭,這幾個年輕姑娘聽不明白也就算了,他孔臨江活了七十餘年,自然不可能聽不懂。
嬰靈,便是女子墮胎之後的嬰兒魂魄。
“且……”
呂沉繼續說道:“胎星不退,這位小姐應當有四次了吧?”
事情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就沒什麼不明白的了。
小雅臉色越發難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如此點破,任憑是誰都要不好意思的。
沈怡和孔靈兒臉上都帶著一種極其莫名其妙的神色,看的小雅頭一低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