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熾陽山上,以九霄雷劫伏殺憑淵的時候,呂沉心中便明白了不少。
天時地利與和這種機緣湊巧之時的風險太大了,可以作為因素,但絕對不能成為生死攸關的依仗。
因為這種計劃,稍有不慎,便是一場難以估量的後果。
其實說到底,還是呂沉自身修為太低了。
鎮玄中期在尋常世俗中可能是一把好手,但真想上臺面可就有些不夠看了。
呂沉如今只看自己厚積薄發衝擊竅穴小宗師的時候,能一鼓作氣邁出多遠了。
看著在人群中有些亂了節奏的傾寒,呂沉就明白自己這半日已經閒得夠久了。
哭笑不得的嘆了一聲,整理著道袍上的塵囂,年輕道士重新步入神堂,引著一批有一批的香客入內。
——
金陽早歇,夜色氤氳。
孔家別墅內除了醫療儀器的滴答聲以外,寂靜一片。
公司的事情雜亂如麻,孔成業孔興學兄弟二人均已離開,極力平緩著各方面的心情和態度。
家中,亂如楊芸之輩也沒精神頭在鬥下去了,眾人都無比乏累,精神萎靡。
這幾乎已經在別墅裡熬了三十多個小時,吃不好睡不香人擠人,怎麼能不乏累。
可巧合的事,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連上樓都不願意。
樓上數間寬敞臥房空蕩閒著,樓下沙發幾乎擠滿了人了。
這其中的因果不需要多說,只是‘財產’二字便能全部表明。
誰都明白,無論孔臨江是生是死,只要能堂前盡孝,就能得到不少青睞。
若是能掐胳膊大腿上的嫩肉哭出幾聲,那孝順之名更是言之鑿鑿。
直至深夜,孔成業兄弟二人才算回來。
“態勢怎麼樣?”
孔家婦人之中有人不放心的問道。
孔興學嘆氣一聲,癱坐在沙發上,滿臉的愁容。
長子孔成業嘆氣一聲,緩緩搖了搖頭:“非議太大,基本上壓不住。”
“那怎麼辦?”
晚輩中,孔華擔憂問道。
癱坐在沙發上的孔興學長嘆一聲:“現在咱們說什麼外面都不相信,特別是合作關係,他們現在已經不確認孔家是否安定,老爺子是否在世,非要親眼看見老爺子的狀態才放心。”
“嘶——!”
客廳內,滿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半晌,孔成業緩緩抬頭,眼中閃過一抹決絕,擲地有聲道:“見!”
“啊?”
孔家眾人皆是驚呼,看著客臥中的身影,眼神猶豫不決。
孔成業站起身,聲音堅定:“已經瞞不住了,繼續瞞下去只會證明我們心虛,還不如開誠佈公,讓他們看看我孔家並非只是靠年邁父親的紙老虎。”
“那……”
孔興學有些猶疑。
“想要打消疑慮,只能如此。”
孔成業言語中透露著無與倫比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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