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很想。
若是有沒有孟安,褚森獨身來去就算不能勝過呂沉也能隨時離去,可孟安不行。
世人都說妖僧白羽血債滿身,屠戮僧眾毫無人性。
可只有他知道,師尊白羽這一生,重情誼勝過性命。
當年若非世人無情,師尊不會叛出佛門。
如今羽水提點孟安,也是因為白羽當年的一諾。
褚森自然不想讓師父為難。
肅殺男人拉起孟安,毫不猶豫的便要動身,肅殺身形在丘陵中速度極快,轉眼便倒飛出十數米。
孟安只感覺自己手臂彷彿被鐵鉗鉗住絲毫動彈不得,眼前的景色也在不斷後移,暈眩感席捲全身。
“如此,便想離開了。”
可天旋地轉之時,一道輕緩的男人聲音突然孟安身後不遠處響起。
抽身後退的褚森臉色一變,強行停住腳步,霍然轉過身,只見手持桃木劍的年輕道士正擋在自己離開的路上,眼皮微垂的望著自己,一臉笑容輕緩和煦。
呂沉緩緩抬頭,眼中神光一閃而過,淡笑道:“此舉,可是有些失禮啊。”
年輕道士笑聲和煦,可話語中凜冽刺骨的意味讓虛弱的孟安感覺心神俱寒,似是有一把可斬釘截鐵的鋼刀懸在自己後頸上,隨時要落下一般。
褚森眼中無比森然,一身靈力逐漸暴躁,冷聲說道:“呂道長這是不想放我離去?”
說罷,褚森也不等呂沉反應,體內九片洞天般的氣旋猛然暴躁,一頭靈力化作的斑斕猛虎宛如利劍一般,在褚森掌心激射而出,攜帶著開山斷江的威勢,狠狠撲向呂沉。
而自己身形激射而起,宛若炮彈一般,隨在猛虎身後,聲勢一漲再漲。
所謂竅穴是在體內開闢可容納靈力的穴位,而洞府,便是將穴位化成一片宛如洞天福地的府邸。
每九穴成一府。
褚森體內九片洞天府邸,便是在竅穴境時開了八十一竅穴,其實力遠勝過同階。
那一夜江畔木屋外的方和義在褚森面前,宛如稚童。
望著兇狠撲來的斑斕猛虎和緊隨其後的肅殺男人,呂沉淡淡一笑:“九府洞天,怪不得能被妖僧如此器重。”
淡笑之後,呂沉面容裡還是風輕雲淡的平靜,手中桃木劍輕輕揚起,年輕道士手中長劍如龍,一劍刺出,劍芒直掠而出,強行撕破那聲勢浩蕩的猛虎。
褚森眼中寒光四射,周身縈繞著九團光點,宛若九顆繁星,拳鋒之上攜帶著滔天勁力重重砸向呂沉。
一拳盪開激射來的劍芒,一道寒光閃過,一把足可曳地的斬馬刀出現在肅殺男人手中,自下而上挑起,極其兇狠。
與陳啟林專行精巧的唐刀不同,褚森的斬馬刀極其剛猛,似乎就是要以超脫幾倍的靈力狠狠壓死對手,毫不講理的打法。
呂沉輕緩一笑,身形不退反進,迎著挑起的斬馬刀大步前行,抖腕以桃木劍身生生壓住上挑的厚重刀鋒,一道細微痕跡印在桃木劍身上。
雖說融合了一道仙劍殘影,但說到底不過還是一把桃木劍,面對玄鐵打造的斬馬刀還是有些吃虧。
這是呂沉意料之中的事,自上次江畔彈劍後,桃木劍身便有細微受損。
桃木劍,終究是跟不上呂沉腳步啊。
可一時間還真找不出足以替換的兵刃。
上挑的刀勢被生生壓制,褚森臉色一變,很顯然這是肅殺男人未曾想到的,想要變招可眼前的年輕道士已經逼近。
“嚓——!”
一陣金鐵摩擦的尖銳聲音響徹整座地宮,極其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