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雲錦拾階而下,垂眸看著趴在地上苟延喘喘的白梨,冷不丁的說道:“白梨姑娘,我說舌頭咬斷了也不會死,你現在都相信了麼?”
白梨一口氣越來越弱,連睜開眼睛看一下的力氣都沒了,何況是有什麼反應?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死寂。
宣雲錦回頭,燦爛一笑:“對了,忘記告訴侯爺你了,這犯人其實是容相一直在找的,本來想著我們兩家沒有什麼交情,好歹要幫你們一件事情才好開口要這個犯人,沒想到被你們玩廢了。”
“既然如此,你們慢慢玩吧,草民就不奉陪了。”
事已成定局,宣雲錦也不生氣,把話說完,看著平西侯瞬間黑下去的臉色,反而高興的離開了侯府。
這件事情沒有結果,她自然不會給容相提,給人希望,又讓人失望的感覺太難受,就不然憂國憂民的容相那麼吐血。
雖然不告狀,可事情真相還是要讓平西侯明白,他這麼做根本報復不到任何人,只會壞了容墨燁的事兒。
平西侯,扛得住丞相的怒火麼?
想著,宣雲錦還輕笑了一聲,那嘲笑的感覺讓平西侯聽了個真切,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侯夫人反應過來之後,冷著臉,直接給了平西侯一巴掌,平生第一次:“一言不發就能看出白梨沒了舌頭,這就是你看不起的大夫,欽兒後半生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放過你……”
侯夫人一直溫婉如水,加上平西侯出生軍營,這樣的強硬還從來沒出現過。
不過,侯夫人真被氣得很了,她好不容易可以不在意臉的卻請宣雲錦上門給顏欽診治,結果被平西侯為了一己之私給破壞了。
現在看來,宣雲錦肯定不會再出手,同時還惹上了丞相。
越想越氣,侯夫人立刻讓人收拾好了馬車,哪怕亦步亦趨,花了很長時間也將顏欽帶回了孃家,想要另外想辦法再請宣雲錦出手,或者,能請來另外的名醫也成。
至於那個平西侯府,她受不住第二次的功敗垂成。
宣雲錦沒有太生氣,反而是紅衣憤憤不平的:“不想交人就不要交啊,哪有這樣做的,等於是談好了診金,卻不給足份量,真是夠了。”
宣雲錦嘆氣:“好了,別生氣了,或許命中註定我無法從白梨身上得到訊息,現在這樣也好,至少我也死心了。”
紅衣無奈:“少夫人,這平西侯這是邪門,人品還差,以後不打交道為好了,急著給世子看病,到現在還沒吃午飯呢!”
宣雲錦笑了,將剛才的事情拋在腦後:“那就別回去了,乾脆就在外面吃吧,我請你吃好了?下午訂做的藥櫃要送來了,得趕緊去看看……”
紅衣笑逐顏開:“少夫人醫館要開了,總不能只有你一個人吧,我對這方面可什麼都不懂,是要買人?還是請人?”
宣雲錦想了想:“若是有好的,還是買吧,到時候去京城,還得想辦法經營下去才是,別不是我一走就關門大吉了。”
現在醫館抓藥夥計,煎藥的等等一系列人,包括徒弟都是自己培養的,一脈相承,很少會去別人那兒做事。
就算是花錢請,也未必能招聘到專業的人,還是得自己培養。
買人的話,若是運氣好,指不定還能遇上幾個專業的,只是命不好才會被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