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文士,大約三十餘歲,很清瘦,鼻子左面有一顆很大的黑痣。”
竇建德臉色大變,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了,謝思禮,楊元慶的心腹,竇建德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過了一會兒又問:“知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小人不知,宋金剛把所有下人都趕走了,門窗緊閉,四周全是他的親兵,不準任何人靠近,他們大約談了一個時辰。”
“渾蛋!”
竇建德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心中的憤怒幾乎要使他咆哮起來,宋金剛果然又和楊元慶暗中勾結了,不用說,楊元慶一定是許了他什麼高官厚祿,宋金剛又準備反叛自己了。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半晌,他才剋制住怒火問這名管家“你為何要背叛宋金剛?”
管家磕了一個頭,含淚道:“就在前天晚上,宋金剛喝醉酒糟蹋了我的女兒,我女兒極力反抗,惹惱了他,他便把我女兒賞給了親兵,我女兒不堪受辱,回來後便懸樑自盡了,我去找他論理,卻被他狠打一頓,趕出府門。”
說道這李裡,管家顫抖著手掀起衣服,只見他後背上鞭痕累累,血肉模糊,令人慘不忍睹,他跪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我苦命的女兒啊!”
竇建德見此情形,心中完全相信了,他是個寬厚之人,他見這個管家被打得極慘,心中憐憫,便命侍衛“帶他下去療傷。再賞他一百兩銀子!”
管家連連磕頭“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侍衛把管家領了下去,竇建德負手站在沙盤前,注視著北海郡不語,眼中閃爍著兇光,此時,他已經完全相信了宋金剛要背叛自己,關鍵是宋金剛要怎麼和楊元慶勾結?他會怎麼樣行動?
這時,又有侍衛來稟報“王爺,孫將軍來了,有重要軍情稟報。”
“命他進來!”
很快,一名大將匆匆走進,此人是竇建德手下大將,名叫孫福陵,負責齊郡外圍巡哨,他躬身施一禮“啟稟王爺,卑職發現一些異常之事。”
“什麼事?”
“卑職這兩天聽漁民說,海外的大船明顯增多,很多都是戰船,卑職覺得很異常,特來稟報。”
“戰船?”
竇建德眉頭皺成一團,這是哪裡來的戰船,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到牆邊前,刷地一聲拉開簾幕,牆上是一幅大地圖,比他的沙盤要範圍廣得多,包括了河北和遼東。
竇建德注視著北海郡,那裡的萊水灣是青州最大的海港,他的目光一直向北,最後在北平郡的濡河口停下,濡河口是隋軍的港口,那裡有數百艘戰船,青州海上戰船會從哪裡來?只能是隋軍的戰船。
這一刻,竇建德的思路驟然清晰起來,他知道隋軍要怎麼進攻青州了,是從水路進攻,那麼楊元慶收買宋金剛也就是情理之中。
而自己軍隊主要集中在齊郡以西和黃河邊,後背空虛,一旦隋軍從萊水灣登陸,就會形成腹背夾攻之勢,那時,青州危矣!
竇建德頓時大汗淋漓,他知道只要隋軍打完中原戰役,下一步就是對付自己,從水路和陸路同時進攻,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想到這,再也坐不下去,喝令道:“準備馬車,立刻去軍營!”
。。。。。。。
管家李阿福懷揣百兩紋銀從竇建德王府裡走了出來,他再三鞠躬,千恩萬謝向城外走去。
但離開竇建德王府沒多久,他臉上的卑賤之色便蕩然無存,冷冷哼了一聲,一路快步疾走,走到一家賣米的店鋪前,向四周看看,沒有人,一閃身便從側門進去了。
走到後院,一名精壯的男子向他施一禮道:“李校尉,成功了嗎?”
男子點點頭“現在是成功了,但還要注意竇建德軍隊調集情況,一旦發現他的軍隊出現調集,就立刻通報太原。”
“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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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竇建德五萬大軍彙集歷城縣,迅速向北海郡方向進發,竇建德終於下定決心,先除掉宋金剛,這時,一隻蒼鷹從歷城縣起飛,振翅向太原飛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