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將軍,這邊走!”
太原李淵府宅內,大管家領太原副留守高君雅匆匆向內宅走去,此時天已經黑了,兩名丫鬟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路,橘紅色的燈光照亮亮了小徑。
“怎麼會從馬上掉下來呢?”高君雅眉頭皺成一團,李淵不說引馬嫻熟,但至少也騎了幾十年的馬,怎麼會發生墜馬事件,居然還摔斷了腿。
高君雅心中充滿了疑惑,聖上命李淵去江都出任相國,他卻找各種理由拖延行程,現在又居然摔斷了腿,高君雅懷疑這又是李淵的藉口,故意偽裝斷腿。
他心中冷笑一聲,聖上給了他密旨,若李淵再膽敢不去江都,就有謀反嫌疑,命自己斬了他,高君雅也懷疑李淵有不臣之心,幾次進攻賊軍他都將大量降兵收編為郡兵,還隱瞞著自己,他是想做什麼,也想興兵造反嗎?
高君雅心中懷疑李淵有造反之心,但他沒有證據,而且他在太原屬於弱勢,他手下只有五千軍隊,其餘軍隊都被李淵掌控,這使高君雅對李淵又是擔心,又是害怕。
他知道李淵得了一匹千里馬,也是一匹烈馬,很難駕馭,便問道:“唐公可是試新馬而摔傷?”
“可不是嗎?大家都勸老爺不要試,可他不聽,非要騎新馬,結果跑了不到百步就摔下來,腿還摔斷了,哎!”
管家嘆口氣,又搖搖頭,帶著高君雅走進後院,一直走到內堂前,管家停住腳步,恭恭敬敬道:“高將軍請進吧!裡面有丫鬟會領高將軍去病房。”
高君雅沒有絲毫懷疑,推門進了內堂,內堂裡光線通明,刺得他睜不開眼,一走進內堂,高君雅便愣住了,內堂站著幾十人,席上坐著兩人,一人是竇氏門閥的家主竇威,另一人正是應該躺在病床上的李淵,他盤腿而坐,滿臉笑容望著他,哪有半點摔斷腿的樣子。
高君雅猛地醒悟過來,自己上當了,李淵是用苦肉計騙自己,他拔劍便向外衝去,躲在身後的李孝恭和李元吉一齊撲上,將高君雅按到在地,李元吉奪取了他的劍,又狠狠地一腳踢在他臉上。
“元吉!”
李淵一擺手,“好了,不要亂來。”
幾名親衛上前,將高君雅反綁起來,李孝恭和李元吉退了下去,李淵走上前微微笑道:“高將軍,我並不想這樣對你,實在是不得已,請你來是想共商大事。”
高君雅冷笑道:“什麼大事,無非就是你李淵想造反!”
李淵搖了搖頭,“我不想造反,只想救萬民於水火,我依然是隋臣,我只想掃除天下亂匪,將聖上迎回京城,僅此而已。”
“哼!說得比唱還好聽,李淵,你不用迷惑我,若不是我手上有五千軍隊,你會苦口婆心勸我嗎?恐怕你一腳就把我像螻蟻一樣踩死了,我心裡很清楚了,你不要痴心妄想,我高君雅絕不會跟你李淵造反!”
李淵臉色一變,和顏悅色不見了,變得異常兇狠,盯著高君雅冷冷道:“既然你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心狠手毒了。”
高君雅閉眼不語,李淵一揮手,“把他帶下去!”
幾名親兵將高君雅堵上嘴拎了下去,這時,李世民走了進來,躬身道:“稟報父親,高君雅帶來的十幾名親衛全部被抓,沒有一個逃走!”
李淵精神一振,又問:“有願意投靠我們的嗎?”
“只有兩人願意,其他人都不肯。”
“兩人走足夠了。”
李淵立刻吩咐李孝恭:“你速帶五百人前往高君雅府邸,抓捕他的家人,同時要拿到他的調兵箭令。”
他又對李世民道:“你再好好安撫兩名親兵,給他們重賞,同時也要讓他們明白,他們的家人掌握在我們手中,必須要使他們乖乖聽話。”
“孩兒明白了!”
李孝恭和李世民一起去了,這時竇威笑道:“李公可是想利用令箭和兩名親兵奪取高君雅的五千軍隊?”
李淵點點頭,苦笑道:“除此之外,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高君雅不肯降,只能用計取之,我不想起事的時候,還要打一場惡戰。”
……
一個時辰後,李淵借令箭假傳高君雅的命令,以緊急會議為藉口,將高君雅的十名部將召到軍衙,用事先埋伏計程車兵將他們全部抓捕,李淵隨即派部眾接管了高君雅的軍隊,次日一早,他便以通敵賣國之罪將高君雅公開處斬。
三天後,晉陽宮監裴寂開啟晉陽宮,向李淵奉上兵甲四十萬套,糧食近百萬石,銀錢和各種軍資帳篷不計其數。
李淵當即向河東各郡招募義士,一時應募者如雲,十天之內,李淵募兵八萬餘人,全部以正規軍兵甲裝備,至此李淵已擁有兵力近二十萬,兵力強大,錢糧富集。
此時李淵已廣傳圖讖:‘法律存’道德在,白衣天子出東海。,連河東三歲小兒亦知,李淵便下令三軍改旗易幟,以白色為尊,三軍將士左臂纏白布,他自己則騎白馬、著白袍,戴銀盔,自號白衣公,尊為大將軍,建大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