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師傅,齊王在書房裡和皇甫先生密談,他的侍衛把守住院門,不準徒兒進去。
“皇甫詡!”
潘誕聽到這個名字,心中就湧起一和恨意……這個皇甫詡不止一次勸齊王不要理睬自己,要不是他道法高明,他早就被齊王冷落了,這個皇甫詡就是擋他富貴路上的一座大山。
現在齊王和皇甫詡密談,竟然連晚上的道場都不來參加了,而中午時,他明明答應得好好的,難道又是因為皇甫詡的勸說而改變主意了嗎?
“這個,該死的皇甫詡,竟要對我落井下石嗎?”
潘誕恨得一陣咬牙切齒,清風連忙勸他,“師傅,還是先養好傷病……再和齊王做法事,也不晚啊!”
“你懂個屁!”
潘誕狠狠罵了徒弟一句……“這些達官貴人都是喜新厭舊之輩,若等我養好傷,他早就把我忘了,還替我們報什麼仇,必須要及時籠絡住他,不能讓他聽了皇甫詡的讒言。”
“可是……我們也沒有辦先……”
“誰說我們沒有辦法,等齊王派去五臺山的人回來,辦法不就有了嗎?”
潘誕眼睛裡閃爍著得意的神色……他又有點不放心問:“五臺山那邊佈置好了嗎?”
“明月帶了十幾個師弟去,師叔應該會很配合。”
潘誕一顆心放下,他眼珠忽地一轉……心中有了一條妙計,便對清風道:“你附耳過來,我有一計,要先去佈置!”
他對徒弟低語幾句,清風點點頭,快步走了。
天漸漸亮了,洛怕上東門外出現了一片壯觀的景象,在京城以東遼闊的曠野裡,密密麻麻的帳篷一眼望不見邊際,一頂挨著一頂,足有數萬頂之多。
幾天前聖旨到來,命令在上東門外建立一處流民營,儘管留守京城官員們搭建了上萬頂帳篷,但因為賑濟不得力,住在流民營無糧可食,使得流民們都不願住在這裡,又紛紛返回了京城內。
而昨天晚上,參與北市搶劫常平倉的十幾萬流民被強行安置在流民營中,他們手中有了幾萬石糧食,心中都安定了很多,不再急於返回京城。
天還沒有大亮,一萬五千餘名東宮軍又開始驅趕聚集在洛水以南街坊裡的另外十幾萬流民,在驅趕的同時,也承諾給他們糧食。
士兵們從五更時分開始行動,一群群、一隊隊的流民扶老攜幼,被兇狠計程車兵們向城外驅趕,哭聲震天,青壯若敢反抗,便被棒打鞭抽,若反抗得厲害,甚至會被抓起來,丟掉性命。
但也有令流民們稍稍慰藉之處,在上東城門處,搭建了十幾個粥棚,每個災民,無論男女老幼,都會得到兩個饅頭,一碗濃粥,更令他們意外的是,每個流民還能領到一張羊皮,儘管羊皮很粗糙陳舊,但在夜晚卻能給他們保暖。
這是楊元慶從左藏領出二十萬張老羊皮子,暫時只發給洛水南面街坊的流民,他考慮得很周到,從北市出來的十幾萬流民,幾乎家家都有五六十斤糧食,而南面的流民什麼都沒有,心中會不平倒,便發給他們一張老羊皮作為安撫。
正是強硬的驅趕和及時安撫使流民們的情緒都漸漸穩定下來,服從官府的引導,前往流民營居住。
天色已經大亮,楊元慶帶著百餘騎兵在流民營外視察,他也是一夜未睡,但精神依然弘擻,望著流民營內混亂的人群,衙役們正在忙碌地安排各個宗族的住處,楊元慶一顆心也稍稍松下。
最初的混亂是難免,只要官府安置得力,他們很快就會安定下來,流民的具體安排自然有他們的宗族長老來考慮,不用他們操心,這會給他們省下很大的精力。
“將軍你看,那邊來了一隊牛車!”
楊元慶回頭望去,只見城門口出現了數十輛牛車,車上滿載著糧食包,正向這邊緩緩駛來,車隊最前面是一輛輕便的馬車,望著這輛馬車,楊元慶忽然有一和熟悉的感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