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啊,打爛我的嘴,我是說不了,可你心裡就安穩?我是和端親王不乾淨,但那都是你逼的,你毀了我,我就要毀掉你!”**掌下來,太妃的嘴角紅的發青,嘴角也有了絲血色。
“憑你?”太后冷冷的丟過去一眼。
“你以為憑我就不成嗎?”太妃說著使勁的掙開了孫常的胳膊,然後瞪著太后說到:“不容洛貴妃的是拓跋端秀這沒錯,這孩子的狠恰恰叫我張了眼。你生氣了,你不開心了,你甚至遷怒到了我,卻也叫我明白,你頭一個不放心的就是我,你防著我不是嗎?我忍了這些年,卻是這等結果,那我為何還要忍?你以為你只會叫我痛?我也能叫你痛,你知道昌兒和玉兒是賀寶珍動的手,可是你知道是誰叫她動的手嗎?你知道皇后一臉怒色,自從沒了孩子,就不再隱忍,你知道是誰叫她不再冷靜的嗎?是我,是我!只可惜差了一點點,我低估了皇上的忍耐,我高看了賢妃!我以為皇上會離開國子監,我以為端親王會有機會在路上動手……可是,沒了,他沒出來……他和老爺一樣,只要心裡裝了別的,女人,就是再寵愛都看不見!不,不對,他是心裡裝了江山,可老爺不是……哈哈,老爺不是,老爺到死都抓著那張絲帕,他死前都想到不是你……”
“夠了!”太后從聽到昌兒和玉兒的事起,就已經怒火沖天,如今聽到這個,更是氣憤的無法隱忍下去,當下就說到:“來人,給我打死她!”
“夫人!”蓮兒聞言急忙拉了下太后:“夫人,您別衝動,您忘了大事了?”
蓮兒急忙的小聲提醒,太后看著蓮兒,接連的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是順了氣的說到:“赫連蓉,我沒心情和你爭這個,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什麼下場,今次你是必死無疑的,但是,死也有差別,你是打算你一個死而保住你赫連一族呢,還是打算讓赫連一族徹底的消失呢?”
“你別太過分,我有不軌之心,是我死,我私藏了懿貴妃的畫是我的錯,這如何能牽連到我的族人?”
“怎麼就牽連不到?只要我說能,那就能!”太后說著瞪了太妃一眼:“你應該明白現在你是砧板上的肉,我想如何就如何!你和端親王有染,這殿外大大小小的丫頭都聽的清楚,更有皇后的告罪書來證明,但是你以為只如此就完了?你為什麼給皇上畫卷?端親王又是如何布守想害了皇上?這些她們也聽的清清楚楚!”太后說著一擺手,蓮兒便動手開啟了其他的殿門,當下十來個太監婆子的都站在那裡。
太妃一下就癱在椅子裡:原來那些腳步聲是這些人,她,她是在逼我說出那些話……
“赫連蓉,謀逆之罪可是誅九族的,你自己好生想想。是你一個人死了好呢,還是你們一族都陪著你……”
“我本就要死的,是你叫這閹人攔著我不叫我死……”
“哈。你糊塗了嗎?什麼都不做就那麼死去,未免太沒用了吧?”
“你想要我怎樣?”
太后斜睨了太妃一眼:“我站著,你坐著,這是和主子說話的樣嗎?在宮,你是太妃,我是太后,在侯府,我是妻,你是妾!赫連蓉,求人該如何啊?”
赫連蓉臉上的肌肉都在抽動,她晃盪著身子漸漸的站了起來,繼而看了一眼那些在殿外的太監婆子,終究是眼一閉的跪了:“敢問夫人,到底要我如何,才能放過我的族人?”
“告發端親王的謀逆之心!”
……
當太妃搖搖晃晃的寫完了告罪書交於柳兒,她一身的氣力都似抽乾了般直接癱在了地上。
太后慢條斯理的看過後,交予柳兒收了,便衝著太妃說到:“你們赫連家,是功勳,沒你們,老爺也打不下這個江山,有此一功,即便你這次犯下這樣的事,也終究不會牽連你們一族。至於你和端親王……哼,那種破事不提也罷,就當為你們赫連家留張臉。”說著她起來身:“孫常,叫你的人都扯了吧,太妃該休息了,天可不早嘍!”說著她轉了身邁步,走了兩步卻又頓住回身看著赫連蓉說到:“我一輩子都不信人,唯獨念著你的確是因為我才做了妾,看你委屈而帶著你,眷顧著你。當初我和你說了,只要你乖乖的,平妻都可以,這話,是真的。”說完她轉了身,看著夜色裡幽暗的月,她嘆了口氣:“只可惜,是你不信我了!”
說完太后扶著蓮兒柳兒這就出了殿,隨後孫常也帶著人,一起都走了。
赫連蓉癱在地上看著偌大一個空空的殿,忽而就大笑起來,那笑聲傳在殿外,叫人揪心。
“太后,太妃要是不自決,去了皇上處多話怎麼辦?要不要奴婢……”蓮兒聽著那笑聲有些不放心。
“不用擔心,皇上今夜都會在鳳藻宮的,她才見不到,再說了,她不會再忤逆我的意思,除非她想赫連一族不復存在。”太后說著上了轎:“這一天可真夠累的,孫常,這裡等信兒吧,等她薨了,來報一聲,訊息壓住,一點不能漏,人嘛,就送到冰窖裡放著吧,若是皇上要見她,就說她在我跟前,知道了?”
孫常連帶蓮兒柳兒的都應了,太后這才示意放了轎簾,起轎回宮。
孫常留在宮門外轉了轉,這邊慢慢的度步到殿前。這會的,太妃已經整理了衣裝,坐在鏡子前瞧著自己,當她聽到腳步看到孫常的時候,她默默的站了起來,回了寢殿。
孫常便靜靜地站在殿外等著,片刻後,一聲細微的碎裂聲飄過耳,他便進了殿,入了偏殿一看,就看見太妃已經躺在床上,口鼻見血,而她垂在床外的手所衝的地面,是一個碎裂的酒杯。
孫常從懷裡摸出帕子,將太妃的口鼻擦了擦,而後伸手捏在了她的脖頸側,片刻後,他丟了手帕出了殿門,便喚了幾個心腹進去收拾了,而此時幽月已被烏雲遮住。
……
寅時剛過,太監們便來叫起。錦衣雖是大肚,卻依舊鬧著起來伺候。瞧見進來送衣服的太監,她略是一愣,便問起了順帝:“怎麼沒見到蔡公公?”
順帝陪著錦衣說了大半夜的情話,這會的還有些精神不濟,猛的聽聞順口便答:“養傷呢!”
“傷?”錦衣一聽,這邊細問,順帝也似反應過來,抬手打發了殿裡多餘的人出去,一邊自己繫著衣帶一邊給錦衣輕聲說到:“皇后鬧起來的時候,蔡寶就給朕傳來信來,朕當時叫他給太后帶了信箋回去,他小子出來都是坐的轎,結果走回半道上就被人放了冷箭。幸好洛元帥心眼多,叫了人跟著,他才得以回宮送信,要不然,人只怕是半道上就沒了命……”
“他傷在哪兒,可嚴重?”
“傷了胳膊,不是多大的事,但是為了不讓端親王察覺轎子裡面是他,怕端親王想到朕已知道內情,就打發他安置在別院裡休息,對外說的是,打發他去皇陵瞧瞧,畢竟清明的時候,朕病在宮裡的。”
順帝解釋了這些,錦衣也就明白了,順帝瞧著她,伸手抓了她的手:“你才經歷了這一事,原本該叫你好好歇著,畢竟你這月份也近了,可是眼下的事,咱們卻不能等,如今朕已經定了三甲封了位,今日裡開始便是循例的誇官三日了。朕想到內聯動法子,有個想法,不如把新官的夫人也叫進來,至於誥命嘛,由你報於母后定了吧,畢竟這是一個你收買人心的好法子,相必今日裡,母后也要傳命婦們入宮侍奉了,等會聖旨一道,你可要盡心盡力,辛苦些了!”
錦衣聽的頻頻點頭,聽到最後卻是奇了怪:“聖旨?這內聯之事如何能下聖旨?皇上總不能做到明處去啊!還是錦衣扛著就是,將來就是事發了,也是我這宮妃私受賄賂罷了,大不了皇上罰我半年俸祿,再禁足幾個月也就是了,他們也只能閉了嘴……”
“哈,你呀,聖旨到了,你就知道了!”順帝說著衝錦衣一笑,便叫了下人進來梳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