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事件是珠子,命運把它們串成了一條鏈子。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條鏈子彷彿成了一道緊箍咒,深深紮根在於小北的頭上,讓他從自由走向自律,從脆弱走向堅韌。
第二條線是帶他的老兵張仲良的死。
張仲良數年前執行一項運送物資的任務的時候,因為山洪暴發,而他又處理不當,導致一整車的物資被洪水沖走,這成了他的心病。
為了治這塊心病,他扛著病體不復員,就守在川藏線上,甚至為此和妻子離了婚。
當張仲良和於小北再一次執行運輸物資的任務的時候,命運轉動了齒輪。
前事重現,山洪暴發,隨著河水的不斷上漲,只有拆車,把零件運過河,重新組裝。
車拆了,任務完成了,老兵張仲良被淹沒在了滔滔河水裡,只留下一副手套和同樣守在川藏線等著他回家的妻子。
當犧牲成為一種信仰,平凡會變得偉大。
楊琛忽然想到了兩個字,傳承。
張仲良犧牲了,但他彷彿在於小北的身上獲得了重生。
他讓於小北從自我走向責任,從退縮走向擔當。
老兵不死,也不會凋零。
他們活著,只要還有國,只要還有兵。
楊琛停下自己的筆,看著筆下的文字,他彷彿看到了一種魂,兵魂,軍魂,中國魂。
“寫的不錯。”
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楊琛聞聲看去,是丁永岱,也是老兵張仲良的飾演者。
楊琛連忙站起身打招呼:“丁老師。”
丁永岱算是一個大器晚成的演員,他出身NMG話劇團,今年已經42歲,但他真正為眾人所知還要到後來的《琅琊榜》,在其中飾演梁帝。
那幾聲“亂臣賊子”把一個末路皇帝演活了。
丁永岱擺擺手,笑呵呵道:“咱倆演對手戲,所以我先來認認人。我剛剛可是敲門了,不過你太入神,可能沒有聽到。”
楊琛道:“我還不知道您已經到了,應該我先去拜訪您的。”
“都一樣。”丁永岱道,“我看你寫的挺好,先把脈絡梳理清楚了,演起來就不用那麼費勁兒了。”
“丁老師,對於表演我還是個門外漢,只能下點兒笨功夫了。以後有不懂的還要向您多請教。”
“談不上請教,咱們互相探討。”
楊琛收起桌上的本子,給丁永岱倒了一杯水,聊了幾句,這才知道演員今天大都已經到了。
楊琛跟著丁永岱一起串了串門,見到了兵站部政委的飾演者孫海鷹,兵站部指導員的飾演者張嘉益,戰友趙軍的飾演者楊樹,還有另一個龍套戰友的飾演者王大志。
楊琛略有些驚奇地看了王大志一眼,心中對董捷油然生出一種欽佩來,與潘躍明那個白面書生一對比,這簡直就是重口味啊。
今年的董小姐剛剛跟謝廷鋒一起上完春晚,楊琛當時還遠遠見過她一面,那是真的清純動人,怎麼就鬧出來婚內出軌,誹謗前夫的事兒來呢?
只能說人不可貌相,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隨她去吧。